曹石之变

宦官曹吉祥与武臣石亨反对英宗朱祁镇的军事政变。英宗复辟后,昏庸如前,恢复王振官位,刻木为王振形,招魂以葬,建祠祭祀。石亨晋爵忠国公,曹吉祥提升为司礼太监,总督三大营。徐有贞封爵武功伯,官至兵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为内阁首辅,颇得英宗信任,独揽大权。与石、曹在争权夺利过程中产生矛盾,徐有贞斗争失败,被谪戍金齿(今云南保山)。此后,石亨、曹吉祥更肆无忌惮地专权。曹吉祥利用天顺元年(1457)十二月复论夺门功之机,封其养子曹钦为昭武伯,侄铉、铎、䥧为都督,其门下冒“夺门”功得官者多至千人。天顺三年(1459)石亨侄石彪晋为侯爵,其弟、侄家人冒功授指挥、千户、百户者五十余人,部曲亲故窜名“夺门”功得宦者四千余人。石亨还要明英宗尽罢巡抚提督军务,以免文臣牵制武官,便于他专权独断。曹、石的专权引起明英宗的不满,英宗便接受李贤“权不可下移,惟独断乃可”的建议,下令左顺门守卫,非有皇帝旨意,不许擅进,以免曹、石随意入见英宗。曹、石见英宗疏远他们,便谋举军事政变推翻英宗。他欲仿赵匡胤“陈桥兵变”的做法,对家中私养的猛士卢旺、彦敬说:“陈桥兵变,史不称其恶,尔能助吾,吾官非尔官乎?”(《明史纪事本末·曹石之变》)他还把石彪安排在大同,以大同、紫荆关做政变的据点。并对其党羽说:“大同士马甲天下,吾抚之素厚,今石彪在此可恃也,异日以彪代李文,佩镇朔将军印,专制大同,北塞紫荆关,东据临清,决高邮之堤,以绝饷道,京师可不战而困矣。”(同上)石亨、石彪握内外兵权,专横跋扈,英宗疑虑日深,天顺三年(1459)七月召石彪还京,彪暗使大同千户杨斌等五十人来请求留石彪镇守大同。英宗知其诈,下彪狱,念石亨有功,仅罢其兵权。石亨更急于举事,其家人出来告发,石亨被捕入狱,死于狱中。石彪被斩。曹吉祥叔侄见石亨、石彪的结局,感到自己也不能有好下场,便与侄网罗其手下蒙古族的降丁图谋发动军事政变,他赏给降丁金帛,收买为腹心,“诸降丁亦急已由吉祥冒功进,一旦不测,身且随后,相与死党”(仝上)。一天,曹钦问吉祥的门客冯益:“自古有宦官子弟为天子吗?”益回答:“你的本家魏武帝就是宦官曹节的后代”。曹钦大喜。与曹吉祥定于天顺五年(1461)七月二日黎明举事。当时,孛来进犯甘(州)、凉(州),怀宁伯孙镗奉命率京军西征,兵部尚书马昂监军,拟于七月二日向英宗辞行,夜间与恭顺伯吴瑾皆宿朝房。曹吉祥与其兄弟及同党都督伯颜也先数十人,部署蒙、汉死士五百人,约定二日黎明朝门开,就拥兵而入杀孙镗、马昂。曹吉祥以素所统领的禁兵为内应。计谋定后,当晚就饮酒等到时举事。酒喝了一半,都指挥马亮偷偷从席上溜走,向吴瑾报告曹钦等发动政变事,吴瑾又告知孙镗,二人匿于别处作疏,从长安右门缝中投入。英宗得报,立即令紧闭皇城各门及京城九门,逮捕曹吉祥。曹钦尚不知,与其弟等率伯颜也先到东长安门,门紧闭,钦知事泄,即召死士驰至逯杲住所,杀逯杲,与铎入西朝房杀都御史寇深,到东朝砍伤大学士李贤,以火烧东、西长安门。又索马昂未得,时已到黎明,孙镗急遣其子孙辅、軏召西征军攻击曹钦,工部尚书赵荣也披甲跃马助战。双方经过激战,曹䥧、铉、铎被杀,曹钦走投无路,逃回家中投井而死。曹吉祥于三天后被凌迟处死,其亲党同谋皆被杀,明史上称石亨、曹吉祥这次军事政变为“曹石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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