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名著《传奇》的年代、作者和内容精讲

《传奇》是唐代传奇小说集,唐裴铏撰。《新唐书·艺文志》著录:“裴铏《传奇》三卷”,已佚。《太平广记》、《类说》、《岁时广记》等书载有佚文。《世界文库》所收佚文24则为郑振铎所辑。1980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刊行的 《裴铏传奇》 系今人周楞伽辑注。
裴铏,生卒年及字号、籍贯等均不详,其生平事迹未见史传。仅《新唐书·艺文志》子部小说家类,在“裴铏《传奇》三卷”下注有“高骈从事”四字,然不得其详。据宋计有功所编《唐诗纪事》及清陈鸿墀所编《全唐文》中的简略记载,可知裴铏是唐末人,唐懿宗咸通中曾做过静海军节度高骈掌。唐僖宗乾符五年升任成都节度副使和御史大夫。有人据《传奇》中故事发生的年代起自代宗广德年间止于宣宗大中年间,以及宋赵彦卫《云麓漫钞》用《传奇》等书为例,说明唐代应试举子为博主考官员与文坛领袖赏识所盛行的“行卷”、“温卷”之风推断,此书当作于裴铏早年,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传奇》的卷数,诸说不一:《新唐书·艺文志》和《宋书·艺文志》均著录为3卷。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则云6卷,并说: “《唐志》三卷,今六卷,皆后人以其卷帙多而分之也。”可见原书篇数不少。不过,由于亡佚,已无从查考其具体篇数。今人周楞伽辑注本《传奇》共收作品31篇。
宋晁公武谓此书“所记皆神仙诡谲事”(《郡斋读书志》)。确实书中多是神怪与爱情相结合的故事,情节新奇,想象丰富,加上情致婉转,文采华美,故为人所乐道。像《裴航》篇,是写秀才裴航与神女云英的恋爱故事。为追求理想的意中人,裴航寻玉杵、捣仙药,不辞辛劳,诚恳专注,终于赢得了美满的爱情。此外像《昆仑奴》、《孙恪》、《聂隐娘》、《薛昭》等都是流传较广的名篇。
裴铏是否因其书“多奇异而可传示,故号《传奇》”(清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我们已无从得知。但在裴铏时,虽已产生了像《李娃传》、《霍小玉传》、《莺莺传》等一批享有盛名的佳作,却并无“传奇”这一称谓。自《传奇》流行后,宋人才将“用对语说时景”类的文章称为“传奇体”,此后“传奇”便逐渐成为唐代文言小说的通称(见《直斋书录解题》引陈师道《后山诗话》),可见裴铏《传奇》与“传奇”称谓的密切关系。《传奇》中的一些故事,在后世或被诗词题咏;或被引为典故;或为话本采用;或为戏曲改编,影响颇广。如宋话本《蓝桥记》、明传奇《蓝桥记》就是根据裴航、云英的故事改编的。“蓝桥相会”几乎成为尽人皆知的典故。此外像明梁伯龙的杂剧 《红绡》、梅鼎祚的杂剧《昆仑奴》、清尤侗的杂剧 《黑白卫》就是根据 《昆仑奴》、《聂隐娘》改编的。鲁迅在论及此书时曾特别提到《聂隐娘》,他说:“聂隐娘胜妙手空空儿事即出此书,明人取以入伪作之段成式《剑侠传》,流传遂广,迄今犹为所谓文人者所乐道也”(《中国小说史略》),可见此书影响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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