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诗词精品之《北陂杏花》鉴赏

王安石

一陂春水绕花身,身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除梅花外,王安石也喜欢杏花——此花色彩素淡,与梅花有相同风致。此诗亦退居金陵所作。
北陂杏花是池边的花,其特点是临池照水,大有自我欣赏的意味。前二句就紧紧抓住这个特点来写:一池春水绕着杏花,岸上有杏花,水中也有杏花,花身与花影,各饶姿态。可以想象,如果风吹花落,就会出现空中花与水中花会合于水面的奇观。前两句是就花咏花。
后二句借落花自抒胸臆。这里不免有惜花之意,关键是诗人透过一层,以“纵使”二字宕开一笔,即“退一步说”——北陂的杏花地处僻静,落也是落在水上,落得个“质本洁来还洁去”,所以远胜于开在南面通衢大道边,任人观赏、践踏,被车马踏成尘土要强。
这里“北陂”似暗指隐居之所,“南陌”似暗指官场,言下隐隐流露出宁可坚持清操、忍受寂寞,也不愿随俗俯仰、和光同尘,亦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意思。诗句以“纵”与“绝胜”相钩勒,在自然转折中显示出一种力度,与其所表现坚持操守的执拗精神高度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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