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诗词精品之《凤栖梧》鉴赏

柳永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同调共三词,合写一个恋爱故事。此为其二,写苦苦相思情景。
上片写景。虽为客观写景,却已点出“春愁”,只是不说明其所含具体内容。从所写人物形象看,他伫倚危楼、望极天际、无言凭栏,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从所写远近景物看,是细细凉风、草色烟光、黯淡残照,无不着春愁的主观色彩。末句暗示无言有意,强调这意的没人理解。引起读者悬念。
下片抒情。不即回答上片已提出的问题,却宕开一笔,说想要大醉一场,强寻刺激(“强乐”),来发泄发泄。说到“对酒当歌”,语未了便转,以“强乐还无味”否定了上述想法,也就是肯定“春愁”的无法排遣。最后两句,进一步说这“春愁”也无须排遣,是再转。换言之,也就是词人不打算放弃这段如煎似熬的感情。即使是衣带渐宽、人憔悴,也决不后悔。而“为伊”二字,最后才捅破了“春愁”这层窗户纸——原来如此。
全词着重表现爱的熬煎和爱的无悔。“终不悔”三字,乃是一篇的主词,也是其思想价值之所在。难怪贺裳将其与韦庄《少年游》的“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并提,作为“小词以含蓄为佳,亦有作决绝语而妙者”的例子。鲁迅说:“无论追求什么,只有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二六时中,没有已时者有望”,可见执着无悔,是通向成功的必由之路。难怪王国维从“衣带渐宽”二语中别有所语,认为是古今成就大事业、大学问的第二种境界。从而提高了这两句词的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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