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诗词精品之《子夜歌》鉴赏

南朝乐府

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子夜歌》是东晋城市流行歌曲,《乐府诗集》存四十二首。多写妓情。
敢于不梳头而蓄披肩发的,是妙龄少女,决非半老徐娘。正因为小,所以躺在郎膝上撒娇,自我感觉却好。“何处不可怜”不仅是郎的感觉,也是少女的自我感觉。或言女性属猫,此诗就将少女的猫性即媚态表达得入木三分。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诗中人一边织布,一边想着心事:当初相识的时候,他不是这样子的呀,两个人像是一条心呀。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人正在心烦意乱时候,该死的破机子偏和人捣乱,光断线,看来织不成布匹了——这里“匹”字双关匹配的意思,谐音双关是南朝民歌常用的手法。今夕已欢别,合会在何时?明灯照空局,悠然未有期。诗写别情,关键在第二句的一问。回答本是“君问归期未有期”,诗中人却绕了个弯子,三四句既是歇后,也是双关,明灯照着个空棋局,不是油燃未有棋(悠然未有期)吗?仍是谐音双关,民间喜闻乐见的一种表达方式。也可以假定,这对人儿过去是常对坐围棋的,对方走了,棋兴顿减,当然也就有明灯照空局的情形。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欢唤声,虚应空中诺。诗中人因想入了迷,竟产生听的幻觉,情不自禁地答应出声,事实上没人喊她。痴迷情态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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