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南下和川南、湘西之战


袁世凯历来是迷信武力的,对这次云南护国起义自然也不例外。事实上,从他获悉云南要求取消帝制的第一天起,就已下定了“荡平”云南的决心,并即向驻守湖南岳州(今岳阳)的第三师师长曹锟下达了备战密令。12月29日,曹致电参政院代行立法院等处,自称曾奉“讨贼”之令,就是证明[1]。无奈云南道路险远,交通不便,兵难遽达,加上战争舆论尚未造成,尽管袁很不情愿,也只好采取“晓以情理,动以利害”的分化政策,以便拉拢唐继尧等人,妄图坐收不战而胜之功;同时鼓动各省军民长官,大造“讨伐”舆论,为其武力进攻制造“民意”。
12月25日,袁世凯以政事堂名义致电唐继尧、任可澄说:“本政事堂实不信贵处有此极端反复之电,想系他人捏造,未便转呈。请另具印文,亲笔签名,迅速寄示,以便核转。”[2]无中生有地硬把唐、任从云南反帝制领导集团中分割出去。26日,他虽强词夺理地通电逐条反驳唐、任首次讨袁通电,但最后又说:“纵有政见不同,尽可从容讨论。”为了加强“动以利害”的效果,并在结尾之处亲笔添了如下一段话:“尤可异者,立限答复,率部待命,慢上藐法,服从全无。倘滇之军民相率效尤,官将何以驭下?变恐生于肘腋,明哲当不出此。”[3]
当然,袁世凯深知策反唐、任,谈何容易,因此,更要紧的是加紧准备武力“讨伐”。27日,他致电云南以外各省军民长官说:“唐继尧等曾迭电劝进,今忽反复,请取消帝制。诸长官有何意见,望速据实陈述,用备采纳。”[4]其用意一在试探他们的忠诚,二在挑起战争。
果然,自28日起,各省军民长官请袁速行“天讨”的电文,纷纷而来。奉天将军段芝贵奏称:“现在国体已定,奚能为一二叛徒所动摇”,“芝贵等不敏,愿率所部将士驰赴云南,殄此凶顽。”[5]安徽将军倪嗣冲也表示“愿整备三军,听候驱策”[6]。山东将军靳云鹏、巡按使蔡儒楷则“请宣布该逆等罪状,俾与国人共弃,一面迅速进兵,以彰天讨”[7];等等。接着,岳州曹锟又报告说:“锟奉令讨贼,誓将出师,前队已拔,大军继发,天心既顺,荡平可期。”[8]
在这“民意”大顺,战备告成以后,29日袁世凯通电全国,宣布唐、任、蔡“构中外恶感”、“违背国民公意”、“诬蔑元首”等三大罪状,令“开武将军唐继尧、巡按使任可澄均着即行褫职,并夺去本官及爵位勋章,听候查办;蔡锷……应着褫职夺官,去勋位勋章,由该省地方官勒拿来京,一并听候查办”[9]。同日,又采汉高祖以金钱爵禄收买陈豨部将的策略,下令加滇军第一师师长张子贞将军衔,暂代督理云南军务;加第二师师长刘祖武少卿衔,代理云南巡按使。但是,仅仅两天之后,张、刘二人便与唐继尧、蔡锷等人联名发表讨袁檄文,宣告了这一策略的破产。随后,袁世凯一面于31日正式发布训令,“特派虎威将军曹锟为行军总司令,马继增为第一路司令官,督率第六师及第五旅由湖南经贵州向云南进发;张敬尧为第二路司令官,督率第七师及第六旅由四川向云南进发。该总司令由四川前进,务激厉将士,联合进行,早奏肤功”[10];一面命“近滇各省将军、巡按使,一体严筹防剿,毋稍疏忽”[11],并在新华宫丰泽园设立由他亲自主持的征滇临时军务处。稍后,又令保定李长泰第八师和南昌第六师齐燮元第十一旅入川增援张敬尧作战,奉天范国璋第二十师第二混成旅、河南唐天喜第七混成旅加入第一路作战。
1916年1月17日,第一路前锋进至黔边,第二路前锋行抵重庆。19日,曹锟遵命乘舰驶离岳州,西上入川督战。2月6日,所部吴佩孚旅王承斌团首先到达泸州。四天之后,张敬尧率十四旅一团也相继赶到。至此,第二路抵渝、泸兵力已超过一师以上。当时,泸州、纳溪一带形势,正如重庆镇守使周骏向袁世凯所报告的那样:“刘逆(指刘存厚)现据江(安)、纳(溪),截断攻叙军冯(玉祥)旅后路。此时若不派兵荡平江、纳,北岸冯旅危险实甚。现泸城西则敌已据方山,本军与冯旅联系既失,而距城东二十里之大安桥(疑指泰安场)敌又占领,泸(州)、合(江)之交通已断。城南即为刘逆主力,并裹胁滇、黔逆军及土匪,约计不下二万人。北则隆(昌)匪复窜入嘉明镇附近。距泸二三十里内均系敌兵,四面受敌,危状莫名。”[12]因此,解救泸州之围便成了曹锟、张敬尧的燃眉之急。
2月9日下午2时,守泸旅长熊祥生以所部二营和驻川北军李炳之旅一营,在炮火掩护下,由泸南沙湾渡江,占领南岸营盘山。10日拂晓,即向刘存厚部据守的蓝田坝阵地发起攻击,并于午后6时占领了蓝田坝、月亮岩。护国军团长陈礼门退至纳溪斑竹林忧愤自戕,刘存厚退往江安。反攻泸东南董鸿勋支队的任务由新到曹军吴佩孚旅和李炳之旅一部担任。10日晨,吴及其所部团长王承斌分别由罗汉场、特凌场向中兴场进攻,李旅则直趋泰安场。由于兵力过于悬殊,且川军刘湘一团又有由合江绕向纳溪后方,截断护国军退路的企图,董鸿勋在大龙、高楼、高果等山顽强抗敌两天之后,遂于11日夜悄然渡江南撤。12日,熊、李两部占领泰安场等长江南岸各要地,泸围立解。
接着,曹锟又命张敬尧率所部三团会合熊祥生一旅直扑纳溪。但张敬尧在双河场被刚刚赶到的何海清支队打得大败。眼看护国军叙州增援部队又源源开到,北军不得不暂停攻势,转而与护国军相持于纳溪四围的深沟高垒之中。
为了打破北军的围攻,蔡锷于19日指挥全军分三路进行反击:一路由禄国藩率一营“由黄土坡向蓝田坝进攻”;一路由何海清率两营由永宁河“右岸向双河场进攻”;一路由朱德率两营附炮兵一连、机枪队一排,由“棉花坡向菱角塘进攻”;同时命刘存厚以一部“担任纳溪城内外及其附近市街之警戒及掩护”,一部北渡长江,“对龙透关急作佯攻”[13]。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各路皆取得一定胜利,有时且“颇占优势”[14]。如朱德等部曾迫使菱角塘之敌“退据原阵地之后”[15];何海清支队“毙敌十四名,捕虏二名,夺获枪枝、子弹甚多”[16];义勇军张煦支队甚至于22日黎明占领了张敬尧设在牛背石的司令部[17]。但总的说来,敌人仍占有极大的优势,而且敌第七师又源源开到泸州,投入战斗。加上护国军自身伤亡颇众,曹之骅、雷淦光等营排长相继阵亡,后方弹药补充也难以为继,蔡锷不得不命令各部队自23日起暂取防御,整顿队伍,待转攻势。
28日,经过五天休整和部署,蔡锷再次发动反攻,并带病亲往前线督战。这次反攻,主攻部队由何海清支队担任,其任务是“从侧面攻击逆军阵地据点之石色沟、七块田等处”;朱德、王秉钧支队和刘存厚部均属“助攻部队”,从正面掩护何支队前进[18];刚从叙州赶来增援的金汉鼎支队为总预备队。蔡锷对这次反攻抱有很大希望,虽因“地形艰险,守易攻难”,头两天的战果并不理想,因而“其正面尚依然未动”[19],但他仍决心“继续猛攻”,以图击溃敌军,“转危为安”[20]
然而就在这时,敌探侦悉叙州护国军“所留与袁军抵抗者,惟少数之部队与新招之士兵数百而已。所有劲旅,悉开赴泸城”[21]。为了夺回叙州,并配合泸州张敬尧作战,陈宧乘机命冯玉祥督率所部约五千人和伍祥祯所部赵锡龄一团,向叙州发动猛烈进攻。29日,冯旅声势汹汹,迫近叙州。当时驻守叙州的护国军仅田钟谷一营二三百人。他们兵力虽单,却毫无惧色。3月1日,田营英勇顽强地在催锅、光斗两山和吊黄楼一带,进行了整整一天的抵抗,虽死伤过半,弹药告罄,仍“有用石而将敌击退者”[22]。但是,力量对比毕竟过于悬殊,次日拂晓,所剩七十余人不得不撤离阵地,退往安边。3日,冯玉祥侵占叙州。
叙州失守,给战斗在纳溪前线的护国军带来了极为不利的心理影响。从董鸿勋2月5日围攻泸州起,他们已在这里战斗近三十个日日夜夜了。由于旷日持久,弹乏饷竭,士气本已不高,现叙州又失,“其颓丧之情,自然益甚于前”。不仅一般将士如此,即如罗佩金、刘存厚等高级将领,也认为“非暂退不足以全师”[23]。蔡锷虽曾“一意主积极”,“退却之命,缮定不发者屡日,既发复予迁延一日”,但在各方“煎迫”之下,也“不得不以退为进矣”[24]。3月6日夜,他终于最后决定于次日凌晨分左、中、右三路退出纳溪,南撤至大洲驿、上马场一线,“另择阵地扼守,一以伺敌以制胜,一以迁延时日,用待时变”[25],并深为罗、刘“熬不过最后之五分钟”而“扼腕”。7日上午10时,张敬尧进据纳溪。8日,刘湘进驻刘存厚放弃的江安,次日再占南溪。蔡锷的反攻又一次落了空。
纳溪本是护国军主动放弃的一座空城,其撤离时,张敬尧也“未发一追兵”[26]。可是事后,他却煞有介事地与副司令熊祥生联名电告袁世凯等人说:“今日拂晓……逆势不支,遂向永宁、仁怀方面败退。我军尾随痛追,将逆之坚固堡垒暨最高之无底山、螺丝山全行夺据,稍留防兵,余仍事追击,十时多完全克复纳溪。”[27]
几乎与中路护国军退守大洲驿的同时,分兵略取綦江的右翼戴戡部也因兵力单薄,防守不足,竭力缩小范围,于3月1日退守东溪、赶水一线,不久又遵蔡锷之命退往黔边松坎。
在此形势下,袁世凯得意洋洋地于9日发布申令说:“蔡锷蓄谋作乱,借端称兵,竟敢攻略国土,扰害闾阎,希图割据,破坏统一,实属异常谬妄。现叙州先经克复,纳溪大股悍寇亦经溃败,当不难指日荡平。”[28]并晋授张敬尧勋三位,升授旅长熊祥生、吴佩孚、吴新田为陆军中将。13日,又以“刘湘奋力督战,连复要邑,肃清江岸,勤勇可嘉,着授为陆军少将,并授以勋五位”[29]
然而,袁世凯高兴得太早了。他的申令墨迹未干,泸州前线就又传来了护国军反攻的隆隆炮声。
蔡锷兵退大洲驿后,除留金汉鼎、王秉钧支队在三层铺、白节滩一线轮番警戒外,其余“皆集合后方从事休养”[30],并重新调整了部队建制。经过十天的休整和训练,精神面貌,焕然一新。17日,蔡锷乘势对泸州发动第三次攻击。其中路为顾品珍梯团,任务是占领茶塘子高地,以威胁鹞子岩。左路为何海清支队和刘存厚部,由何支队进驻和丰场一带,警戒顾品珍左侧;刘部进驻牛滚场一带,威胁江安之敌。右路是这次反攻的主力,由白节滩向牛背石、纳溪及蓝田坝前进,以扫清长江南岸为目的,参战部队为赵又新梯团的金汉鼎、朱德支队和义勇队的张煦、廖月疆支队,其中朱德支队又担负着右路的主攻任务。15日蔡锷特召朱德到大洲驿总司令部面授机宜[31]
自17至23日,三路护国大军“连日激战,大获胜利”。中路顾品珍梯团20日夜袭成功后,“逐次穷追”,先后攻占金盘山、龙头铺、大湾坡、茶塘子、鹞子岩等地,击落敌人侦察飞机两架,“杀伤逆敌共约五百余人,夺获山炮三门、机关枪四挺、子弹百余箱、饷银粮秣等数船,又虏获总兵站长陈庆周一员”,正面之敌“已无反攻之勇气”[32]。左路何支队和刘存厚部分别收复了江安和南溪。右路金支队从红花地出发,连克沙山、大小山坪、牛背石,前锋直趋双河场;朱支队更是长驱百里,所向披靡,相继夺取五里山、十二湾、鱼登坪、女儿井、背猪坳、白石塔、观音榜等地,像尖刀一样直插张敬尧的大本营泸州。其先头部队甚至到达距离泸州仅仅十余里地的南寿山附近。张敬尧损兵折将,恐慌万状,—面收缩战线,放弃安富街、纳溪等城镇,于双河场、棉花坡、南寿山一带专务“固守”;一面飞电各方,请“火速分兵援泸”[33]。护国军终于化险为夷,胜利地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与此同时,由湖南经贵州进攻云南的马继增第一路军,也在湘西被护国第一军右翼东路军王文华部打败,主将身亡,全军上下不可收拾。早在1月17日,第一路军前锋汪学谦旅即已沿沅水西上,抵达湘西芷江(沅州府治所在地)。因贵州刘显世以重兵封锁黔东各要隘,无法继续西进,马继增不得不暂设大本营于沅陵,屯兵黔边。不久,贵州响应云南独立,王文华出任护国军第一军右翼东路司令兼第一团团长,分兵三路,进攻湖南。于是,北起永顺,南至武冈的湘西大地即刻成了埋葬“洪宪”王朝的第二战场。
1月30日,中路王文华率第一团,一马当先,突入湖南晃州属大鱼塘。2月3日晨,激战三小时,占领晃州,毙敌“三十余人,生擒十一人,夺获枪枝、子弹甚多”[34]。4日下午,又击破晃州败敌及其二营增援部队的恃险顽抗,攻克蜈蚣关。晃州从此成了王文华东路军司令部所在地。右路吴传声第三团,由天柱相机进取圫口寨、黔阳、会同、洪江等地。2月2日,吴率所部到达黔湘边境瓮洞,3日,进入湖南,“在泸平、矿山等处与逆军接战,击毙逆军兵士十四名,生擒数名,击伤逆军连长一名、兵士十余名”[35]。5日攻克黔阳,俘获敌军二百五十余名,步枪二百余枝,银洋二万余元,其他军用器材、粮秣、辎重无数。经此胜利,士气更旺,吴乘势于6日占领洪江。王文华见洪江克复,芷江后路已断,且守敌为增援麻阳分拨三营而去,内部十分空虚,即于13日命一团二营长胡瑛率部直攻齐天界,并调吴传声团由右翼截出,两面夹攻芷江。吴身先士卒,不幸阵亡。14日午前,在王文华亲率袁祖铭第一营及王天培部的增援下,将芷江“完全占领,逆军纷纷逃溃”[36]
左路卢焘第二团由铜仁向麻阳进攻。2月2日,其前锋由漾头司渡河进驻半坡田,直逼湘西重要门户文昌阁。3日,卢一面致函湘西镇守使田应诏所部文昌阁守军,请“假道进兵,限三日答复”[37],一面派兵进驻牛角坪等地,对文昌阁造成四面包围之势。田为保存实力,主动撤防。卢部遂于5日进逼麻属咽喉要隘小坡,威胁麻阳。芷江汪学谦闻报,大惊失色,一边急电马继增、周文炳火速派队“救应麻阳”,一边请湖南将军汤芗铭飞电田应诏“无分畛域,加兵速救”[38]。当日,马继增所部殷本浩营赶到麻阳,分兵把守童湘溪。10日,卢焘于童湘溪相持数日后,改采声东击西之法,以一部与童湘溪之敌周旋,大部分路投入麻阳攻城战。13日,王文华发动芷江战役,麻阳之敌分兵回援,卢乘机向麻阳发动总攻击。经三天激战,敌营长赵景忠身负重伤,士卒死伤数百,其余纷纷向凤凰、江口、高村败退。17日晨,恶战兼旬的麻阳战役,以护国军的最后胜利而告终。
此外,2月12日,游击队统带王华裔联络湘军进攻靖县,也获大胜。“逆军两营抗战一夜,天明时仓皇奔逃。我军追击,连占通道、绥宁诸城”[39],残敌退入武冈一带。
马继增见所部连连败北,晃州、黔阳、洪江、会同、麻阳、芷江等县相继落入护国军之手,难向袁世凯交差,遂于2月29日服毒自杀,所遗司令一职,由周文炳代理。袁世凯为掩饰败绩,稳定军心,却发表策令说“该中将……忧愤成疾,军中暴卒”[40],并追赠他为上将,从优议恤,颁发治丧银一万元。
为了挽回败局,周文炳亲率大军自3月3日起向王文华部进行反扑。他由辰溪出发,先占高村,然后分三支队向麻阳进攻。团长毕化东率右支队向岩门推进,团长宋大霈率左支队沿麻阳河右岸推进,旅长张中和率中支队由麻阳河左岸推进。4日,中、左支队猛攻江口,下午进抵心仁溪,右支队占领岩门。5日,左、中支队侵占江口,右支队逼近麻阳东。6日,三支队会攻麻阳。王文华在敌我兵力异常悬殊的情况下,顽强抵抗一天后,向铜仁、芷江撤退。下午6时,麻阳失陷。8日,武冈一带也遭到周文炳所部刘跃龙旅的猛烈攻击,高沙、渡头桥、曹家巷等地先后被占。13日,花园、武阳相继失守。不久,绥宁、洪江、黔阳、罗旧、巴州塘、怀化、芷江皆失。数月来愁肠满肚的袁世凯以为皇帝梦又可继续作下去了,忙发申令嘉奖,授周文炳为陆军中将,并给予二等文虎章;张中和授为陆军少将,并给予三等文虎章;卢金山给予二等文虎章,毕化东授为陆军少将[41]
但是,王文华并未被周文炳的嚣张气焰所吓倒。3月10日,麻阳陷落仅四天,他即调集兵力举行反攻。激烈的战斗进行了四天,虽未能最后收复麻阳,但其英勇顽强的精神,连敌人也不能不叹服。周文炳在其作战报告中写道:“我军克复麻阳后,正分兵预备进剿,寇调铜仁六股及晃、芷一带溃寇约近万人,携管退山炮及机关枪多尊,于三月初十晚七时向麻阳猛袭”,“至十一日拂晓,寇三面包围我之左翼”,“下午六时,寇始暂却,仍激战终夕。十二日,又相持竟日。……是役连战数昼夜之久,肉搏十余次”[42]。此后,王文华便主要不以攻取北军集结的县城为目标,而将部队化整为零,“每起至多不过十数人,占据要路山顶等处”,并与所谓“土匪及下等社会”的人民反袁力量相结合,利用湘西山路崎岖的有利条件,广泛开展灵活多变的游击战争,专袭敌人“兵力单弱之处”[43],如此一直坚持到袁世凯命四川将军陈宧与蔡锷谈判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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