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团大战
1940年秋,八路军总部统一指挥晋察冀军区部队、第一二○师、第一二九师所部共105个团,在华北地区发动了以破袭敌占正太铁路及沿线据点为重点的大规模战略性进攻,史称“百团大战”。
1939年9月1日,德国法西斯突袭波兰。3日,英、法被迫对德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至1940年夏天,德军已相继攻占挪威、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法国,英国也被迫退出了欧洲大陆。在这一国际形势下,侵华日军一面继续对正面战场施加压力,在封锁中国滇缅国际交通线及闽浙沿海各港口的同时,发动随枣、枣宜战役,占领宜昌,并对国民政府的战时陪都重庆进行了猛烈轰炸,试图用持续的军事攻势迅速解决“中国事变”。另外,在华北占领区,日军加紧推行“治安肃正”计划,封锁、隔断中共的敌后根据地,使得华北抗日游击战处境颇为困难。
鉴于国内外形势极为不利且华北敌后战场敌情严重,八路军总部决定发动一次大规模的交通破袭战。1940年7月22日,八路军总部以朱德、彭德怀、左权的名义发出战役预备命令,该命令指出:“由于国际形势的变动,我西南国际交通线被截断,国内困难增加,敌有于八月进攻西安截断西北交通之消息,似此一部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之更加动摇,投降危险亦随之严重,我军应以积极的行动在华北战场上开展较大胜利的战斗,破坏敌人进攻西北计划,创立显著的战绩,影响全国的抗战局势,兴奋抗战的军民,争取时局好转,这是目前严重的政治任务。”“为打击敌之囚笼政策,击破敌进犯西安之企图,争取华北战局更有利的发展,决定乘目前青纱帐与雨季时节敌对晋察冀、晋西北及晋东南扫荡较为缓和,正太沿线较为空虚的有利时机,大举击破正太路。”“战役目的以彻底破坏正太线若干要隘,消灭部分敌人,收复若干重要名胜关隘要点,较长期截断该线交通,并乘胜扩大拔除该线南北地区若干据点,开展该路沿线两侧工作,基本是截断该线交通为目的。”参战的总兵力方面,预备命令要求晋察冀军区、一二九师、一二○师直接参加这次战役的兵力为22至24个团,另有总部炮兵团大部、工兵一部。命令要求各参战部队须于8月10日前完成战役的准备工作[1]。
在各参战部队遵令完成相应准备的基础上,8月8日,八路军总部下达战役部署及作战地域区分的命令,对参战兵力作出如下部署:(1)由晋察冀军区部队主力约10个团破坏平定东至石家庄段的正太线,破坏重点在娘子关平定段;对北宁线、德州以北之津浦线、德石路、沧石路、沧保路,特别是对元氏以北至卢沟桥段之平汉线,应同时分派足够部队宽正面的破袭之,阻击可能向正太线增援之敌,相机收复某些据点。(2)第一二九师以主力8个团附总部炮兵团1个营,破击平定至榆次段的正太线,破坏重点在阳泉至张净镇段。(3)第一二○师则派4至6个团破击平遥以北同蒲线及汾阳至离石公路,并以重兵至于阳曲南北阻敌向正太线增援。限8月20日开始战斗[2]。当时,日本华北方面军共9个师团、12个步兵独立混成旅团及1个骑兵集团,共计25万人。华北地区另有伪军约15万人。
八路军发动的百团大战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8月20日至9月10日,重点在于摧毁正太铁路,进行交通总破袭战。8月20日晚,在八路军总部的统一指挥下,晋察冀军区部队、第一二九师、第一二○师等部同时发起进攻。
晋察冀军区主力部队组成左、中、右三个纵队,向正太路东段的车站、据点及矿区等,展开全面攻袭。8月20日深夜,中央纵队第三团攻入井陉煤矿新矿,与守敌独立混成第八旅团之一部激战,至次日下午消灭全部守敌,占领全矿,彻底破坏矿上机器设备。第三团另一部同时进攻岗头、老矿,一度占领三个堡垒,与反扑之敌军激战一昼夜;21日夜第二团一部也加入了增援作战,予敌重创后方退出。第三团还攻克了南正敌据点,破坏了南正至微水间铁路,收回电线2000余斤;破坏了井阱、凤山间公路和电话线;还向庄旺、凤山矿敌军发动了进攻[3]。第二团一部进攻蔡庄堡垒,击退拥有铁甲车之敌军,占领了蔡庄,并进击雪花山敌军;第二团另一部攻占了乏驴岭铁桥之堡垒,炸毁铁桥一段,与反攻之敌军竟夜激战后撤出;该团一部还破坏了井阱以西铁路一段。第十六团20日晚攻入北峪,歼灭大部守敌,破坏了北峪石桥;21日和22日第十六团和第二团一部,在北峪车站以北山地与敌军激战。第十六团另一部20日夜进攻南峪和地都两据点,在南峪北高地与敌军展开遭遇战,击败敌军后,一部占领地都,另一部向南峪守敌猛攻,歼敌大部。上述战斗打响后,中央纵队之工兵部队将南峪、地都间的铁路、桥梁破坏多处[4]。右纵队第五团自8月20日午夜起向正太路要隘娘子关发动猛攻,消灭大部分守敌,破坏娘子关以东之桥梁,收回电线千余斤。次日又在磨河滩与敌援军激战并一度占领该处,至22日晚与优势敌军几度攻防激战,后撤出。第五团另一部向程家陇底发起进攻,一度攻入该车站,与日本援军反复争夺,重创日军后退出。第十九团一部于8月20日晚攻入巨城后,数次向守敌堡垒发起冲锋,激战至次日撤出。21日晚第十九团另一部还曾攻入移穰车站,重创守敌后撤出[5]。左纵队也于20日晚起分别数度进攻岩峰、上安等据点,与守军及敌援军激战,破坏相关之铁路线和通讯电线[6]。
第一二九师主力发起破袭正太路西段的战斗之后,以左、右两翼向正太路阳泉至太谷段以及平定至辽县间公路,发起重点进攻。8月20日晚,第十六团在攻克芦家庄车站的战斗中,仅30分钟便攻下车站南北共四座敌军堡垒,消灭大部守敌,炸毁了芦家庄至段廷间铁路;次日复与车站守敌及大量援敌激战。第三十八团向上湖日军发起猛攻,至21日晚先后消灭上湖车站全部守敌并占领了车站东南部的堡垒。第二十五团于20日夜向马首车站发起攻击,迅速占领车站左、右侧之碉堡,并于21日击溃顽强抵抗之敌军,最终占领该车站。第二十八团20日晚起同时进攻狼峪、张净、芹泉,与守敌展开激战,至23日终于攻下了狼峪、张净两车站,消灭大部分守敌,芹泉未能攻克。第三十团一部从8月20日夜开始进攻桑掌,经过一个半小时数度冲锋,终于攻占该处,消灭大部守敌,彻底破坏该处之大桥。第三十团另一部于20日夜进攻燕子沟,与守敌及自阳泉赶来之敌援军数度激战,直到次日终将敌军歼灭,占领该据点,炸毁该处两座铁桥。该团另一部于21日夜进攻坡头车站,经过约六小时的激战,全部消灭守敌并占领该车站。另外第一二九师之总预备队为配合主力之破袭战,在大战打响时即强占阳泉以南之狮垴山,阳泉之敌军亦视该处为必争之地,因此至22日双方多次激战,我方始终未失阵地。到了23日和24日,日军大肆施放毒气弹,并出动飞机滥轰我方阵地,但未能攻下狮垴山。直到25日总预备队接到转为破路之任务,遂主动撤往龙门、上庄、曹庄北垴之线,这样敌军才得以在26日占领该阵地[7]。
第一二○师承担的作战地区是同蒲路北段,虽然这是整个百团大战的一个侧面,但却和转为战役正面的正太路紧相联接,是敌军增援的要道。在8月20日即正太路破袭战打响的同时,第一二○师向同蒲路北段全线出击,当夜便克复日军在忻县和静乐之间最大的据点康家会,全歼守敌和由静乐前来增援的敌军;同时破坏大同至太原之间的铁路和两侧之公路、电线,攻击敌军之碉堡、车站,特别是攻占了朔宁间要冲阳方口,攻入了五寨等县城[8]。
在八路军的攻势下,日军被迫由白晋铁路和同蒲铁路南段调援军参加正太路沿线的作战,反击晋察冀军区部队和第一二九师,同蒲路北段及两侧公路地区的日军也对八路军一二○师展开反击。
根据百团大战展开后敌情的变化,8月27日八路军总部决定扩大在正太线已经取得的战果,遂向有关作战部队发出指示:“百团大战对整个战局、改变敌我形势均有极大意义,我在正太沿线能坚持愈久、破坏愈是彻底,可能逼使敌人改变其某些部分之兵力部署,从其他点线上抽调兵力增援正太(线),这给我寻求新的机动的方便,或逼使敌人放弃正太线南北某些据点,回救正太线。这对整个太行山根据地之巩固更是有利,能达到此目的便使我军队作战容易取得主动权与操纵战争。否则,百团大战的结果只能断截正太线一时期内之交通,而不得能取得战局形势之改变。”“估计各线敌人正向正太线增援,正太线南北各据点敌仍图坚守不放。因此,我各线配合作战兵团应继续积极破袭。”[9]八路军总部及时调整兵力部署和行动方针,一面坚持正太路沿线之游击战,同时抽出一部分兵力进行休整。晋察冀军区部队和八路军一二九、一二○师按照调整后的部署,连续击退日军多次反击。第一二九师陈锡联旅与出犯阳泉的日军激战两小时,毙敌甚众。该旅亦伤亡官兵30余人,政治主任卢仁灿在奋战中壮烈殉国。与此同时,第一二九师陈赓旅一部攻击平定西南的日军据点,消灭守敌70余人。由于日军大量施放毒气,八路军方面亦有连长以下官兵40余人中毒[10]。
至9月10日,晋察冀军区共歼灭日伪军900余人,缴获火炮5门,破坏铁路30余公里、桥梁18座,攻克据点10余个;第一二○师歼灭日伪军2700余人,俘虏25人;第一二九师摧毁正太铁路平定至太原段三分之二以上,使日军控制下的正太铁路一度陷于瘫痪[11]。至此,第一阶段战役胜利结束。
第一阶段战役结束后,八路军各部经过短暂休整和准备,立即投入第二阶段的作战。第二阶段作战从9月22日至10月10日,八路军针对交通线两侧及深入抗日根据地内的日军据点继续进行破袭作战,旨在摧毁日军的封锁线。经总部批准,晋察冀军区决定以主力破坏涞源、灵丘间公路,并夺取涞源、灵丘两城;第一二九师以收复榆社、辽县为目的,开展榆辽作战;第一二○师则以截断同蒲路北段为目的,以主力击破同蒲路宁武至轩岗段。其他部队配合主力作战。
9月22日晚,晋察冀军区以8个团、 3 个游击支队组成左、右翼,向涞源城及灵丘地区的敌军据点发起攻击。经过一夜激战,第一团夺取涞源城东、西、南关,迫使日军退入城内;第二、三团等袭击三甲村、中庄、东团堡、上庄等据点,歼灭日军一部。由于日军火力过猛且施放毒气,进展不大。23日晚,第一、第二两团在炮兵的掩护下,袭入东团堡和三甲村,全歼日伪军100余人。第三团在大部中毒气的情况下,与日军展开肉搏战,至25日下午,晋察冀军区部队歼灭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大队长以下100余人,俘虏1人,缴获轻重机枪4挺、步枪100余支,攻克周围据点10余个。 28日,由于张家口增援之敌 3000 余人进抵涞源城,八路军遂放弃攻取该城计划,转移兵力至灵丘、浑源方向,日军于10月1日夺回大部分据点。而八路军则攻占了南坡头、抢风岭、青磁窑等日军据点。这时,由大同增援之日军千余人进至浑源并向灵丘急进,10月8日,晋察冀军区部队再次向驻灵丘日军发起攻击,至10日,共毙伤日伪军1000余人,俘虏86人,缴获轻重机枪34挺、长短枪290余支、各种子弹4.5万余发。晋察冀军区伤亡1400余人,消耗子弹近9万发[12]。晋察冀军区部队于10月10日结束了涞源、灵丘地区的作战[13]。
八路军第一二九师于9月23日晚发动了榆(社)辽(县)公路线战役。该师以8个团的主力组成左右两个攻击集团,另以 3 个团向和(顺)辽(县)线破袭。其中左翼攻击集团先后发动四次强攻,对日军据点碉堡实施爆破,于25日最终攻占榆社,歼灭日军300余人,缴获大量武器弹药。右翼攻击集团进攻管头据点日军,进展不大。28日,该集团以一部兵力攻克石匣,歼敌数十人。至此,八路军一二九师已占领榆辽公路上除管头外的所有日军据点。随后,一二九师以主力部队准备攻击辽县。由于和顺、武乡之日军援兵到达辽县,一二九师随即停止进攻辽县城,改变作战计划,转而积极进攻管头,在开进途中与由武乡出援之敌军600余人遭遇,经过激烈战斗歼敌大部。29日,管头被八路军攻克。次日,鉴于辽县、和顺增援日军已经突破阻击部队阵地,迫近我方主力,第一二九师所部遂撤出战役。榆社城及其他几个据点复被日军占领[14]。
就在涞灵、榆辽战役进行的同时,第一二○师第三五八旅及独立第一、第二旅在同蒲路忻口、宁武、朔县间开展破击战。至9月27日,一二○师所部袭击宁武县西南之头马营、忻县北之忻口等据点多处,一度控制朔县至原平间数段铁路,阻断了日军交通。由于日军大量增援,一二○师根据总部命令,结束了第二阶段战斗[15]。
此外,冀中军区对任丘、河间、大城、肃宁之敌发动进攻,攻克据点 20 余处,歼灭日伪军1600余人,破坏公路150余公里。冀南、太行、太岳军区部队对平汉路元氏至安阳段和德石路进行了大破坏,同时还破坏了白晋路、同蒲路南段及其他一些公路[16]。
经过40多天的连续战斗,八路军各部伤亡减员较大,亟须进行整补。
百团大战推展,使得日本华北方面军起初颇感“意外”:“中共军对这次奇袭采取了同历来游击战术完全不同的战法,出动了大部队,打的是运动战,所以完全出乎日军预料。”“中共军所到之处,铁路、桥梁被破坏;日军各地警备队陷于孤军作战,不能相互增援的境地,大部分据点好不容易才将敌击退。”[17]日军遭受八路军的沉重打击,决定实施报复。10月6日起,日军开始向八路军及晋东南、晋察冀和晋西北各抗日根据地发动大规模的报复性“扫荡”,八路军各部在总部的统一指挥下,依靠自卫队、民兵和广大群众,展开了反扫荡作战。百团大战由此进入第三阶段。
10月上旬,日军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由辽县附近出发,第三十六师团一部则从潞城附近出发,南北策应,向辽县、涉县、潞城、武乡地区实施“扫荡”[18]。日军目标直指中共中央北方局、八路军总部和一二九师师部所在地,企图消灭太行山抗日根据地。八路军一二九师第三八五、第三八六旅及决死第一纵队给予了顽强的阻击,日军被歼近100人,于17日分路撤退。10月20日,日军再次调集重兵“扫荡”太行山区,并实行野蛮的“三光”政策。10月27日起,八路军一二九师所部与日军在关家垴和凤垴顶两处同时展开激战。至31日拂晓,八路军歼灭日军400余人。由于日本援军赶到,一二九师遂撤出战斗。11月初,日军“扫荡”八路军总部驻地,一二九师三八六旅在大陌村南北一线进行防御作战,坚守阵地近一昼夜,待总部机关转移后才撤出。11月14日,第二次反扫荡作战结束。11月17日,日军又调集第三十七师团、独立混成第十六旅团各一部共7000余人对太岳山区进行“扫荡”。八路军一二九师第三八六旅兼太岳军区除以地方部队在内线袭击进犯日军外,同时以指挥机关和主力部队组成东、西两个支队,转至外线沁河东西岸地区寻机打击日军,在官滩、胡汉坪、光凹、龙佛寺等地,予敌以沉重打击。日军“扫荡”扑空以后,遂疯狂残害抗日军民。仅沁源一县,被害群众就达5000余人[19]。此后,八路军又屡次反击,重创日军。在八路军和太岳抗日根据地军民的共同打击下,日军被迫于12月5日撤退。
10月下旬至11月上旬,日军曾多次扫荡晋西北地区,但均为八路军部队击退。
日伪军1万余人分十路对平西区进行“扫荡”,重点合击斋堂和三坡地区,并在根据地内建立了十余处据点。冀热察挺进军在人民群众支援下,苦战半月,歼敌一部,又乘敌向北岳区转移时发动反击,攻占敌据点四处,但由于根据地缩小,斗争更为艰巨。11月9日,日军1.2万人对北岳区进行“扫荡”。21日,日军侵占阜平城,而后“分区清剿”。晋察冀军区部队在游击队、民兵的配合下,内外线相结合,予敌以沉重打击,迫使日军退出北岳区。
此后,日军抽调晋南、晋东南的第三十七、第四十一师团,配合晋西北的独立混成第三、第九、第十六旅团及第二十六师团各一部,共2万余人,于12月14日至1941年1月24日,对晋西北地区发动了更大规模的“扫荡”。日军此次“扫荡”空前残酷,给根据地造成了极大破坏。八路军积极开展反扫荡作战,毙伤敌军2500余人,日军在遭受打击后退回原据点。
在反“扫荡”中,冀中、冀南区军民对平汉路和一些公路进行了破击战,切断了敌人的交通,歼灭了部分敌人,有力地支援了山区反“扫荡”。由于各个抗日根据地军民共同努力,密切配合,终于粉碎了日军的报复性“扫荡”。
百团大战作战地区涵盖了冀、察两省全境,晋绥之大部分地区和热河南部;涉及的交通线包括临汾以北之同蒲正太线,彰德以北之平汉线,北宁、平古、沧石、德石全线,邯济线之邯聊段,以及相关区域里几乎所有的公路线;另外,在山东、皖东、豫东、苏北等地区还进行了配合性作战。日军方面的参战部队包括第一一○及第二十五师团全部,第二十六、第三十六、第四十一师团各两个联队,第三十五、第三十七师团各一个联队,第一、二、三、四、五、七和第九混成旅团各全部,第十五、第六独立混成旅团各一部,此外还有伪治安军、伪蒙军、伪满洲军、伪警备队、伪警察、伪宪兵等。其中遭八路军打击最大的为第四、五、十独立混成旅团,基本被全歼;第二、三混成旅团被消灭过半,其余各部日军亦遭到很大伤亡。自8月20日至12月5日,八路军共进行大小战斗1824次,毙伤日军20645人(内含大队长以上之军官18人)、伪军5155人,俘虏日军281人(内有副大队长山西绥清、中队长田木石野、小队长木岛等8人)、伪军18407人,消灭日伪军据点2993个,缴获各种炮53门、步马枪5437支,轻重机枪224挺及大量武器弹药,破坏铁路948里,公路3004里及桥梁、车站、隧道多处[20]。为此,八路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部队牺牲伤亡巨大。仅前三个半月的作战,八路军伤亡人数就达1.7万人。决死队第三纵队政委董天知在战斗中牺牲,另有2万余人中毒[21]。百团大战作为抗战相持阶段敌后战场的一场大规模进攻性战役,给予了华北日军沉重打击,军事和政治意义巨大。战斗不但消灭了大量敌军,还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日军的交通线。总的来看,百团大战使中国共产党和八路军的声威大大提高,全国军民的抗战决心也因此得以增强;在相当程度上缓解了正面战场遭受到的日本的压力,有助于遏制国民党内部妥协投降的暗流。与此同时,百团大战也震惊了侵华日军,促使其发动更大规模的报复性作战,这为华北地区的敌后抗战增加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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