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名作《胡小石行草书对联》鉴赏

胡小石毕生精研书艺,他对甲骨、钟鼎、汉简及至碑版、帖札,均有研究,篆、隶、楷、行、草皆能自成一格,他的行草书对联“大孤山远小孤出,二月已破三月来”是能反映其书法造诣的佳作。这幅对联是他去世前一年(1961年)为其学生吴白匋(现南京大学教授)所书。作书前,白匋说从前古人写对联是不折格子的,他即展纸挥毫,写下了这幅对联。对联的字写得大小参差,但上下前后连贯一气,上下联两头的字是齐平的,这乃是他功夫所在。再细看每一字,字字皆沉稳而不离规矩,笔笔皆不苟且,“翰不虚动,下必有由”,用笔富变化,“一画之间,变起伏于峰杪; 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加之用墨有浓有枯,结体险峭,并不纯以横平竖直左右对称为准则。对联章法布局的妙处也不少。作品的字不仅安排得错落有致,而且对有的字的写法作了特殊处理,如将“二”与“月”、“三”与“月”写得连成一体,这说明作者是力求寓变化于统一之中的。因而整幅字给人以很强的韵律感。对联的字还是作者融汇碑帖简牍的产物,如“远”字的书写就应用了《流沙坠简》的笔法。从这幅对联的书法可以看到作者行草书刚劲流利的特色和古朴瘦劲的书风。至于对联的文字,上联取唐代顾况七绝《小孤山》第三句,下联用杜甫绝句《漫兴九首》之四首句,其言简朴,其旨高远,其意深刻,更不待多言。还需提及的是作者非常重视印章的作用,这幅对联既用了起首章,又用了压角章,“胡”字方印。这样用印在作者的其他书迹中并不多见,可以看出,作者写这幅对联是十分认真的。书作中作者用的有一方印章是“小石七十以后作”。孔子说,七十从心。品味这幅对联,使我们感到胡小石此时“人书俱老”,到了变化自如的境地。(朱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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