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名作《陈鸿寿行书对联》鉴赏

陈鸿寿(1768—1822)字子恭,号曼生,别署曼寿、曼公、种榆道人、夹谷亭长等。浙江钱塘(今杭州)人。篆刻继同乡丁敬、奚冈、黄易、蒋仁四家后崛起,取法秦汉,擅用切刀,纵横爽利。为西泠八大家之一。曾受知于阮元,“酷嗜摩崖碑板,行楷古雅有法度” (蒋宝龄《墨林今话》),八分书简古超逸。又善画山水,兼工花卉,着笔不多,而翛然意远,耐人寻味。
在文艺上,陈鸿寿追求不经意的天然之趣。他宣称: “凡诗文书画,不必十分到家,乃见天趣。”对照这副行书对联,随手写来,逸笔草草,但却洋溢着一派雷鸣雪融般的天趣。

这副对联上下联之间并不锱铢悉称,任其错落,反而自然生动。细看每字,形态各异,如“走”、“聪”之紧密,“冰”、“锐”之宽舒,如“霆”、“精”之左倚,“雪”、“净”之右倾,都一任自然,章法浑然天成,整体颇为和谐。用笔以方为主,辅以圆笔,字形瘦长,中敛旁肆取纵势,风骨棱棱,挺然而立。此联有欧字的遗风,看来书者对《九成宫醴泉铭》和行书《梦真帖》等下过一番功夫。马宗霍在《霋岳楼笔谈》说: “曼生八分,率意拟古,毫无古法,行书则爽健厉举,可与明人分席。”从这副对联来看,应该说这是十分公允的评价。
赵孟��说: “书法以用笔为上。”这副行书对联,虽写得爽健厉举,但有些点画不很精到,如“精”字折笔,“冰”字的撇画,“净”字的挑勾,不是起倒使转交代不清楚,就是速度太快点画不扎实,这可能是追求“不必十分到家”所致,但这毕竟是败笔。陈鸿寿的书法不能出类拔萃,成为一代大家,用笔不精,恐怕是一个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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