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名作《倪元璐行书信札》鉴赏

倪元璐 (1593—1644) ,字汝玉,(一作“玉汝”) ,号鸿宝。浙江上虞人。天启二年进士,历任庶吉士编修,江西乡试典官,户部、礼部尚书等。少聪颖,习诗文,过目不忘。19岁时,著名书画家兼文学家陈继儒见其书扇,大为惊叹,诧为仙才,以是声誉日显。倪元璐与黄道周、王觉斯同为天启二年进士,“在馆相约攻书,公(黄道周)、倪(元璐)习颜,王(觉斯) 学大令” (《沈曾植题黄石斋尺牍跋》),相互切磋砥砺,书艺大进。黄石斋曾于《书品论》评元璐书曰: “如欲骨力嶙峋,筋肉辅茂,俯仰操纵,俱不由人,抹蔡(襄)掩苏(轼),望王(羲之)逾羊(欣) ,宜无如倪鸿宝者。”可谓推崇备至。倪元璐的书法,既有极其深厚的传统功力,又有超逸不凡的艺术个性。他虽然花过很大的功夫学颜,但并不囿于前人门户,个人的创造意识极强。颜书的线质框架基本上是圆笔正面示人,他则强调方笔侧势。表现在使转的时候,不采用颜书提锋圆转,而是笔略为顿驻,耸肩一拓直下,在结构上形成一种左低右高的侧面动势,又起笔、收笔皆不避露锋,如图中两个“此”字起笔,“绅”字“弊”字的末笔悬针,俱锋芒外曜,凌厉矫健,撼人心魄。为了体现作品整体上的磅礴气势,他一反明代前期书风侧媚目字距疏宕拉宽的章法处理,而是取纵势,字与字挨得既实又紧,行距则适当放宽,如图中“真冠裳无唯类”一行,写得笔力遒紧茂密,意趣沉雄畅达,较好地体现了作者所追求的审美理想。明代书风崇尚巨轴长幅,倪元璐则不仅精于小楷,大字行草尤为绝伦,丈二巨篇一气呵成,墨气纵横交错,淋漓酣畅给人一种神情迸发的感受。康有为评其书“新理异态尤多”,《桐阴画论》谓“元璐书法,灵秀神妙,行草尤极超逸”,的是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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