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名作《米芾向太后挽词》鉴赏

在传世的米芾作品中,《向太后挽词》是罕见的小楷作品,因此显得格外珍贵。
《向太后挽词》,纸本,纵30.2厘米,横46厘米。22行,120字。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它成书于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 )。米芾时年51岁。向太后即宋神宗赵顼的皇后,神宗死后,哲宗继位又尊为皇太后(卒于建中靖国元年),故此帖又称《皇太后挽词》。
《向太后挽词》为小楷作品,其源直接晋宋人风格。以行书法写小楷,或言其法本来相通,正是米芾一生精研古法所孜孜追求的。因此读这样的作品,真有字字珠玑、玲珑剔透之感,那精微的笔尖感觉,严谨的笔法、间架,使人叹为观止。与其风樯阵马、沉着痛快、纵逸雄宕的行书形成鲜明的对照。
此帖行款也极特殊,每行短则两字,长则十数字,长短参差如同垂下的行行新柳。末行款字一垂到底,因而造成正文短句下的大片空白,正是由于这大片空白的反衬,使得原来稀稀落落的正文短句,高悬顶端,反而显得“密集”起来。而空白也变得有其自身的价值了。
米芾小楷比起他的行书来,并不为世所重。然而董其昌谙通米老书法,深知其小楷贵重。曾说:“米海岳行草书传于世间,与晋人几争道驰矣。顾其平生所自负为小楷,贵重不肯多写,以故罕见其迹。” (《容台别集》卷三《临海岳千文跋后》)又云: “米芾贵其小楷,云: 不轻为人写。惟跋古帖与前贤墨迹用之,所谓狮子捉象,必全其力。”(《容台别集》卷三)由此可知他的小楷传世甚少,非不擅长,乃因甚精而自贵的缘故。
董其昌关于《向太后挽词》的题跋也值得一读。跋曰: “用笔古雅,结构遒媚,与娄江王庆长所藏褚中命《哀册》同一笔法。”这就是说米芾是用褚遂良《哀册》的笔法来书写《向太后挽词》的。这一方面道破了《挽词》笔法的来由,同时也因《挽词》的存在,可证传世的《文皇哀册》非褚亲笔,乃米芾临褚之佳作。
《向太后挽词》历来为世所宝,作品流传有绪,卷前有“镇此数行,奚殊鞶带”八个隶书大字。卷后有董其昌临本及跋,以及明陈继儒、项元汴,清查慎行、缪荃孙、朱益藩等28家跋记。此外明何良俊《何氏书画铭心录》、汪砢玉《珊瑚网·书跋》、郁逢庆《郁氏书画题跋记》、陈继儒《妮古录》、张丑《清河秘笈表》、清顾复《平生壮观》、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等均有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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