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名作《柳公权玄秘塔碑》鉴赏

《玄秘塔碑》,全名《唐故左街僧录内供奉三教谈论引驾大德安国寺上座赐紫大达法师玄秘塔碑铭并序》。此碑建于唐武宗会昌元年(841)十二月,由裴休撰碑文,柳公权书。碑文为楷书,总28行,每行54字,原碑每行末尾均有二字磨灭,共计1200余字。原碑现存西安碑林。
《玄秘塔碑》历来被尊为法书“经典”,是柳体的代表作、童孺学书的范本之一。《玄秘塔碑》所以能成为学书的范本,不外平以下几方面的因素:
其一,具有楷书点画、构体的典范性。《玄秘塔碑》点画劲挺,笔力刚健。其“中锋行笔”、“藏头护尾”的楷法笔画,既合乎软笔书写的性能要求,又与书写能力的循序渐进相适应。《玄秘塔碑》的结构布势,中宫收聚,匀称适度,有矩可循。的确,作为学书的范本,主要并不在于结体的奇巧和墨趣的追求,而更多的要求是严整平稳,荦荦大方。《玄秘塔碑》可谓是这方面的典范之一。

其二,唐楷承上启下,成为我国书史上的极致。自甲骨、石鼓文始,至秦汉,至东晋二王,至北魏,在我国书史上,篆隶草正已大体成型。而到了唐代,伴随着政治、经济、文化的兴盛发达,楷书承继前代的书法传统,并向精谨工丽、端庄豪健的方向发展,确立了唐楷的历史地位,影响所及,楷书至今仍为汉字的规范书体。其间,柳公权作出了卓著的贡献。据《旧唐书》本传记载: “公权初学王书,遍阅近代笔法,体势劲媚,自成一家。”这里说的近代笔法,理当包括欧阳询、颜真卿等书法在内,乃至北碑等也在他的潜心研摩之列。很显然,书史上柳与颜真卿并称“颜筋柳骨”、“颜柳”,是受之无愧的。
其三,书如其人,爱人及字,柳公权高尚的书品、人品为后人所崇仰。柳公权有极好的家庭教养。柳氏家法以及柳公权“笔谏”的传说,至今传为美谈。唐穆宗李恒曾问柳公权的笔法,公权回答说: “心正则笔正,笔正乃可法矣。”据说荒纵的李恒皇帝听了这番话后,也有所领悟和收敛。后来,即使是傲放的米元章也称道说: “公权如休粮道士,修养已成,神气清健,无一点尘俗。”尽管他在别处有贬抑的说法,但也无法掩抹柳超尘脱俗的品格。其人正,其字不俗; 钦慕其人,也钦慕其字,一般说是在情理之中的。
至于《玄秘塔碑》的碑刻,据说在前明时已渐剥蚀,有后人镵洗之后,笔画变得肥俗。现今多用宋拓本,因其保存了柳字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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