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名作《陆柬之行书文赋》鉴赏

陆柬之,生卒年不详,江苏吴县人,初唐大书家虞世南的外甥,官至太子司仪郎。书法初学其舅,后上溯“二王”,卓然成家。善正、行、草书。 元朝赵孟��论陆柬之说: “初唐善书者称‘欧虞褚薛’,以书法论之,岂在四子下耶。然世罕有其迹,故知之者稀耳。”其所书晋陆机《文赋》,行书,纸本墨迹卷。《石渠宝笈》载: (该帖)高八寸,横一丈一尺一寸,共144行。卷前引首有明代李东阳篆题“二陆文翰”及沈度隶书“陆机文赋,陆柬之书”。帖后名款已佚。 有赵孟��、 李倜、 揭傒斯、 危素、宋濂、孙承泽等著名书家跋记。其结体方整,笔力遒劲而温润,行间排列密疏由之,其大小浓淡,轻重疾徐,俯仰跌宕,皆取法于王羲之书《兰亭序》,诸如“文”、“夫”、“也”、“古”、“今”、“不”、“之”的多种写法,悉与《兰亭序》相合。其转折处方圆交替使用,以圆折居多。如“体”、“匠”、“物”、“温”、“润”等圆润婉约,“目”、“翰”、“与”等则用方折,极尽变化之妙。宋濂评曰: “唐人之书,论者以其临晋,往往少之(轻视它),殊不察其变化之妙也。柬之此笔,神俊超诣,尤非诸家所能及。”此言可谓贴切。陆柬之学得其舅之圆劲,又得王羲之之神韵,盖所处时代距两晋较近,得窥二王之真迹,条件十分有利。今观传世之唐人行书墨迹,殊少出其右者。王右军之真迹已佚,后世之学王书法者,当从此《文赋》入手,元代赵孟��就很得力于此帖。读者以赵字与此帖对照,当可领会。唐张怀瓘称颂其书有“一览未察,沉研始精”之妙。又评其楷书行书入妙品,草书入能品。《文赋》帖正如陆机文中所说“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飘逸潇洒,宛如一幅典雅清丽之晋唐山水画,绝少尘俗气。帖中“渊”只作“氵”,“世”只写“廿”,当为避唐高祖李渊、太宗李世民之讳。后人评说唐代虞、薛、褚、颜、柳等均曾学二王,有得其骨,有得其肉,风格各异,均卓然成家。从《二陆文赋》可窥见陆柬之与上述各家均不相同。《书断》评云: “晚习二王,尤尚其古; 中年之迹,犹有怯懦; 总章已后,乃备筋骨;犹矜质朴,耻夫绮靡。” “尤善运笔,或至兴会,则穷理极趣矣,然工于仿较,劣于独断,以此为少也。”此言总结了陆柬之后半世书法道路之特点。《文赋》当是兴会之作,故较为精采; 然摹仿二王之迹明显,终有缺乏个性之憾。《文赋》墨迹原藏北京故宫,现存台湾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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