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名作《李白上阳台帖》鉴赏

李白 (701—762) ,唐代大诗人。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东)。隋末,其先人流寓碎叶(今巴尔喀什湖南面的楚河流域),他即于此出生。幼时随父迁居绵州昌隆(今四川江油县)青莲乡。少年即显露才华,吟诗作赋,博学广览,并好行侠。其书法师从张旭,笔迹道利,凤峙龙腾,传世墨迹极为稀少。据《宣和书谱》记载,当时徽宗御府曾藏有他的真迹行书《乘兴帖》、《太华帖》两种,以及草书《岁时文》、《咏酒诗》、《醉中帖》三种。因年代久远,历经沧桑,以至于我们今天能看到的,除了极少翻摹欠精的拓本之外,其书法真迹仅仅只有这种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上阳台帖》了。

《上阳台帖》为草书墨迹,高28.5厘米,长38.1厘米,白麻纸卷裱。历代书画著录如《吴氏书画记》《裴余偶记》、《平生壮观》等书都有记载,可以说,这是一件流传有绪的著名真迹。此帖前绫的隔水上有宋徽宗题签“唐李太白上阳台”七字。帖文共五行,25字: “山高水长,物象千万,非有老笔,情壮何穷! 十八日,上阳台书,李白。”虽篇幅寥寥,然神采飞扬,气势不可一世。元代集贤学士张晏评此帖说: “谪仙书传世绝少。观其书,飘飘然有凌云之态,高出尘寰,得物外之妙,尝遍观晋唐法帖,而忽展此书,不觉令人清爽。”这是对李白此书的最妙评价了。
欣赏此帖,一种浪漫高古的气息扑面而来。尽管这件作品篇幅很小,但无论是整篇章法还是单个结字,都给人以豪放雄强之感。尤其是令人赞叹的是,短短的五行笔迹,却写得如此跌宕起伏,错落有致,看似随意所之,漫不经心,却格律森严,神形逸荡。如“山高”两字,犹如空中坠石,体现出一种险疾之势。又如“非有老笔”四字,“非”字写得扁而放纵,“有”则写得小而含蓄,一个“老”字突然沉笔挥洒,放胆伸毫,将上述诸字轻轻托了起来。再如“情”字和“台”字,看上去结体很不平稳,似有摇摇欲坠之状,然而仔细分析其笔画的安排,却又不禁要拍案叫绝,你看“情”字,尽管重心略有倾斜,但最后一点,却恰到好处地把险势拉了回来。“台”字的一横,同样起到了这种于险疾中求平整的作用。
俗语云: “艺贵通”。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文人、诗人,李白自然深悟此理。尽管他一生好游名山大川,喜爱舞剑游侠,且平生又“落落不羁束,喜与酒徒纵饮”,然而他对书法却一直是极为重视的。从《上阳台帖》这一千古名迹中,我们不难看出,正因为他有着文学、诗歌上的造诣和勃发的激情对书法的通补作用,再加上他有着豪放开朗的胸襟,才使得他在落笔时,能够将豪气、才气和仙气一起倾泻于笔底,从而创作出如此风神洒脱、浪漫极致的精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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