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名作《褚遂良大字阴符经》鉴赏

《大字阴符经》,墨迹纸本,传为褚遂良晚年代表作,具体书写年月不详。全帖共96行,461字,上面盖有“建业文房之印”、“河东南路转运使印”鉴藏印。帖后有邵周重装,王镕复校题字,另有多人题跋。
《大字阴符经》笔力劲, 气韵古淡,形态多姿,篇章绚烂。其运笔比《倪宽赞》、《雁塔圣教序》诸帖更为流利润畅,笔势表现亦更为劲健强烈,很多点画都有“游丝”连接,筑锋悬空落笔,点画间的露锋管领应接比比皆是。《临池心解》中说:“褚登善《阴符经》参以《急就》,以楷行之,遂为千古绝作,其后无闻焉。”欣赏者尤应知道的是,褚遂良深知“藏锋画乃沈著” (《艺概·书概》)的笔法真谛,但他求其神,而不求其形。我们细品《大字阴符经》可以发现其藏锋逆入的运笔动作都是书家腾空完成的,因为褚遂良用笔最讲取势一顺,写出的字态自然就生动而富有神气了; 同时作品的点画,由于根本上仍按“藏锋逆入”的用笔法则进行,故本质上也就表现出深沉的内力。这正是褚遂良作为书法大家的上乘功夫。褚遂良晚期书作的隶书形态更为明显,隶书中的藏锋逆入,铺毫平书,快而挺拔,一波三折的用笔、笔态,被褚遂良活生生地运用到正楷中来。《大字阴符经》中的“一点一画,皆有三转; 一波一拂,皆有三折”,每笔点画都力求其曲,象“奠”、“才”、“取”等字的横向主笔,大多是逆入直出、平铺直书,随笔生态、随势生波的,外形极为飘逸。又象“帅”、“根”、“所”等字的竖笔,“宙”、“邪”等字的点画,都是“鹅头”曲线状,“郎”字左边竖向笔画,写得更是一波三折,尽曲其态。由于褚遂良笔姿多变,节奏起伏,使得原先枯燥抽象的线条,变得或肥或瘦,或长或短,或侧或正,或卧或起,或藏或露,或隐或显,千姿万态,极有生气。清朝刘熙载说: “褚其如鹤游鸿戏乎?” (《艺概·书概》)就十分形象地比喻了褚字这种天真烂漫的特点。初唐以后,很多学二王书法的人在褚字笔意上得到了启迪。我们知道,王羲之写真行草各体也参以隶法,但右军书是用隶法而不存隶形,褚字是用隶法犹存隶态;褚遂良在这方面虽然不如右军,但褚字隶态的直观性,倒使后世学者在攻研右军书法时找到了口径,这也是很多书学者宝爱《大字阴符经》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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