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耒《舟行六绝（其三、其五）》注释、翻译、鉴赏和点评

张耒《舟行六绝(其三、其五)》

落景秋云晚不开，天寒古岸野船平。^①

初惊波面微澜起，已觉风前细雨来。

天寒野店断人行，晚系孤舟浪未平。^②

半夜西风惊客梦，卧听寒雨到天明。

【注释】 ①落景：落日之光。②“天寒”与“晚系”句为格律而倒装。

【译文】 秋云黯淡，落日到晚也未露出光彩;天气寒冷，古岸边野船徘徊。刚刚惊奇地发现平静的水面漾起微澜，已察觉暴风前细雨扑面而来。

风急浪险，直到傍晚拴船登岸时犹未平息;荒郊野店，因天寒绝少客人。半夜里西风呼啸把我惊醒，躺在床上听着凄冷的雨声直到天明。

【总案】 这两首诗是诗人晚年漂泊羁旅生涯的写照。从绍圣四年(1097)起，贬监黄州酒税，接着又贬复州监酒。元符三年(1100)一度被起用为黄州通判，知兖州。建中靖国元年(1101)，召为太常少卿。复出知颍州。崇宁元年(1102)又出知汝州。短短两年时间，他“挈其妻孥，就食四方”，每任席不暇暖，饱尝了“陆走水涉，辛勤险艰”之苦。之后又因为苏轼举哀而遭弹劾，贬房州别驾，黄州安置。在贬谪生涯中，他万事俱废，独未忘怀作诗。这两首绝句各有特色。第一首见出诗人对自然现象观察得细致、描绘得准确、抒写感受真切。“初惊”二句可称是体物精细的佳句。第二首见出意境的凄冷孤寂。店是野店、舟是孤舟、风是西风、雨是寒雨，在这样一个风雨凄寒之夜，羁旅之人心境之凄寒可想而知。“寒”字是全篇意境的着眼点，故即使两用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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