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小说之《如此忠臣》全文、注释和翻译

原文
蹇¹材望,蜀人,为湖州²倅³。北兵⁴之将至也,蹇毅然自誓必死。乃作大锡牌,镌⁵其上曰:“大宋忠臣蹇材望。”县以银二笏⁶凿窍⁷,并书其上曰:“有人获吾尸者,望为埋葬,仍见祀⁸,题云‘大宋忠臣蹇材望’。此银所以为埋瘗⁹之费也。”日系牌与银于腰间,只伺北军临城,则自投水中。且遍祝乡人及常所往来者。人皆怜¹⁰之。
丙子¹¹正月旦日,北军入城。蹇已莫知所之,人皆谓之溺死。既而北装乘骑而归,则知先一日出城迎拜矣。遂得本州同知¹²。乡曲¹³人皆能言之。

选自周密《癸亥杂识》

注释
1.蹇(jian)材望:人名。
2.为湖州:地名,今属浙江省境内。
3.倅:副职。
4.北兵:即蒙古军队。
5.镌(juan):雕刻。
6.笏(hu):此处指银制之片。
7.凿窍:凿孔。
8.祀:祭祀。
9.瘗(yi):埋葬物。
10.怜:爱怜之意。
11.丙子:丙子年,即1276年。
12.同知:元朝时府州的佐官。
13.乡曲:指乡野。
释义
蹇材望,四川人,任湖州的副知州。元军将要到来时,蹇材望发誓一定以死报国。于是制作了大锡的牌子,在上面刻上“大宋忠臣蹇材望”。并在锡牌上凿了两个孔,挂上两片白银,在上面写上:“如果有人获得我的尸首,希望把我埋葬,并加以祭奠,在墓碑上刻写‘大宋忠臣蹇材望’的字样。这两片银子就是用作埋葬费的。”于是蹇每天把牌子和银子系在腰间,只等到元军来到城下,他就投湖自杀。并且遍告同乡和亲友,作为死前的诀别。人们因此都敬爱他。
丙子年正月初一,元军入城之时。已经没人知道蹇材望到哪去了,人们都传说他已经溺水而死了。不料蹇材望却穿着元军的衣服骑着马回来了,人们才知道他在元军入城前一天就出城迎拜敌人,屈膝投降了。于是蹇材望就做了元朝的湖州同知。当时乡野人都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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