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茨·霍尔斯

印第安人在其悠久的历史生活中创造了文明,也制造了神像。他们相信在冥冥之中有一位高位神,他们推崇太阳、月亮、雨水、玉米等神祗,同时,他们又给一些被民间称颂的英雄安上一轮神秘的圣光。于是,在印第安人的民间意识中,人们常常见到一些历史上有形或无形的人名或圣名,他们各自有着特定的象征意义。而这种人物象征的现象在世界各个民族生活中几乎是普遍可见的。

四大总统头像

克拉茨·霍尔斯就是其中一则鲜明的例子。
克拉茨·霍尔斯是在一座虚幻境地中得到他现在这个名字的。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就梦想着在神仙世界里为自己挣得一席之地,充当一祗神圣。他的一位亲戚布拉克·埃尔克追忆说:“有一回,霍尔斯让马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边上。后来,马儿却像中了邪似的舞蹈起来。大家才认识到霍尔斯不是一个寻常的人。”
据说克拉茨·霍尔斯一直到去世前始终有一股神仙的力量附在自己身上。拉科他人在历史上曾经有过不少首领,而克拉茨·霍尔斯也许是最有法术的一位人物。他跟白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人们传说霍尔斯刀枪不入,法力无边。而且,由于他为人正直,不受一切歪门斜道的诱惑,这一切都使他名声大振。他的事迹成了带有传奇色彩的神话而深入拉科他人的民间生活。

一个巨大的印第安人头像

19世纪后半叶,生活在今天美国蒙大拿州及其附近地区北方草原上的夏延人和苏人尚未被征服。他们的领土只是通往美国西部的过道,所以吸引力不大。不过,已经有许多人通过这里前往蒙大拿和爱达荷采挖金矿。1866年,人们计划在蒙大拿建造一条铁路,他们为此营造了一系列的堡垒。不久以后,士兵、移民、淘金工人纷至沓来,印第安人的牧地面临着粗暴的威胁。于是,土著人和外来人之间不断地出现冲突和纠纷。冲突和纠纷不断升级,以至于美国军队在费尔·卡尼堡遭到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此后的战斗络绎不绝。最后,美国士兵只得放弃阵地,撤出堡垒。1866年,双方在拉勒米堡签订了和约。
克拉茨·霍尔斯在当时大约20来岁。他出身于一个药材裔家,父母亲并非是有权有势的头人。不过,他从子虚幻景中获得了神力,所以,他很快便成了奥加拉拉人的一名首领,大家都十分敬佩他,称道他的作为。布拉克·埃尔克那时只有12岁,他回忆当年的情景,说道:“我相信那时有点儿怕他。我并不担心他会伤害我,我只是怕他而已。其实,大家都跟我一样,敬畏他。霍尔斯是一个特殊的男子汉。领兵打仗出征在外的时候,他也会在营地和士兵开开玩笑,说说笑话,用于活跃气氛。而回到村庄以后,他除了跟小孩子开玩笑以外从不惊扰乡民。拉科他人能歌善舞,可是霍尔斯从不参与类似的娱乐活动。大家都信赖他,愿意服从他的指挥。霍尔斯对自己没有特殊的要求,也不像其他头领似地拥有很多歌女。有时候,当野外猎物减少,大家忍受饥饿威胁时,霍尔斯几乎不吃不喝,他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男子汉。也许,他始终生活在魔幻的梦境之中,那里是他的精神世界。”
拉勒米堡和约并没有给拉科他人带来和平。当黑山发现金矿时,淘金人、移民和士兵又潮水般地涌进了苏人、夏延人和阿拉帕荷人的这块圣地。按照条约的规定,白人是不能进入这块土地的。奥加拉拉人的首领雷德·克劳特和许多拉科他人住在内布拉斯加州西北部的住地,他们不敢抗击,希望尽可能地避免和外来人发生武装冲突。然而克拉茨·霍尔斯却不愿将黑人的住地拱手相让。他如同当时著名的首领锡丁·波尔一样,也撤回北方,时刻准备为保卫拉科他人的土地而浴血奋战。政府对此十分恼怒,它限令那些“敌对”的印第安人尽快地返回自己的住地。
克拉茨·霍尔斯礼貌地给了一个回答,说奥加拉拉人只有到了来年春天才能回去。政府军队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为此,部队在1876年3月还袭击了一个没有武装的印第安人居民区。克拉茨·霍尔斯收容了侥幸逃出来的印第安人,带领他们撤回到洪克帕帕营地。
克拉茨·霍尔斯智勇双全,他早就研究过白人士兵的战略战术。1876年6月17日,克拉茨·霍尔斯率领士兵战胜了克洛克将军率领的白人军队。战斗胜利以后,霍尔斯率部进入大小霍恩山区,以狩猎为生。许多苏人和夏延人加入他们的行列,大小霍恩山区聚集了一万多名印第安人,其中四千多名作战士兵。由库斯特将军统领的白人士兵再度发起对印第安人的攻击,他们被克拉茨·霍尔斯彻底击溃,库斯特将军也饮恨战场,被乱枪打死。
美国政府宣布对印第安人的住地发动全面进攻,政府要人威胁印第安人的头领,命令他们停止武器装备和后勤供给,命令交出马匹、撤离黑山、搬迁到密苏里州,重建居住地。政府命令刚下,政府军队随即便对克拉茨·霍尔斯以及锡丁·波尔率领的在北方以狩猎为生的印第安人发起进攻。
锡丁·波尔率部退到加拿大,而克拉茨·霍尔斯坚持在本土抗击政府。政府军找不到他的下落,士兵们又袭击和平的村庄,逃难的人纷纷来到克拉茨·霍尔斯帐下。克拉茨·霍尔斯成了难民的希望。
克拉茨·霍尔斯虽然躲避了政府的搜捕,可是,他的处境却越来越艰难。时临寒冬,粮食和弹药越来越紧张。布拉克·埃尔克回忆说霍尔斯在那段时间“非常奇特”,“他常常独自一人,悄悄地走出帐篷,来到野外雪地。有时候,他高兴地走了回来,带回一些好主意。克拉茨·霍尔斯也许意识到大限将至,他为自己民族的未来感到忧虑。”
最后,政府保证在拉科他人祖传的领土上划出一块地方,让克拉茨·霍尔斯率部居住。克拉茨·霍尔斯终于答应了条件,他率领一批饿得半死的人马来到政府指定的南方地区。政府派员邀请他到华盛顿跟“伟大的白人之父”谈判。克拉茨·霍尔斯当即拒绝。他断然地说道:“在我和伟大的天神之间并不存在伟大的父亲。”
最后,人们又要求他前往鲁宾逊堡与克洛克将军直接会谈。他来到鲁宾逊堡时,人们却将他送交给警察署。克拉茨·霍尔斯在被押送监狱的途中准备逃走,可是一名以前曾和他作战过的警察紧紧地将他抓住,另一名警察则用刺刀捅进他的胸膛。“人们在战场上杀不死他,却用谎言将他骗过来,阴谋害死。”
克拉茨·霍尔斯便在当天晚上因伤势沉重离开了人间。父母亲将年过30岁的儿子埋葬在一块陌生的地方,以记住1877年9月5日的悲惨历史。
时过一百年,意大利电影摄制组来到黑山地区采集外景。当他们重新回到意大利冲洗胶卷时,突然发现了一则奇迹:原来,人们为了纪念美国的四大总统,曾把他们的头像雕刻在黑山的某座山峰岩石上。意大利摄制组拍摄了这个镜头。可是,人们在洗出的胶卷上却明显地看到有一个巨大的印第安人头像远远地盖过了四位总统。那个印第安人的头像其实是长年来风雨浸侵的结果。
印第安的奥加拉拉人为之哗然。他们很快便明白了:这只能是他们的克拉茨·霍尔斯。因为只有他的精神才会永远生活在黑山地区,普照着黑山大地,成为一种希望,一种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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