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奴始——狄亚奴始

亚奴始是罗马——意大利神谱系统中的门神和方始神。无论是住家的门户或是城楼的大门都是贡献给他的祭礼,是他生活的官邸,而任何的开端也是奉献给亚奴始的,所以又称他为方始神。
亚奴始的艺术造型常常是一个头颅,两副面孔,两副面孔分别朝着左右不同的方向。杰姆斯·格尔克·弗拉策在其作品《金树枝》中将亚奴始看作森林和植物神的原始象征。亚奴始还有一个名字,唤作狄亚奴始,供奉在今属意大利内米湖畔栎树圣林之中。有一名祭司专门为之服务。该祭司职务与国王的威仪直接相联,他必须日夜看守供献给神灵的圣栎树。如果有人能够攀折到一根树枝,那么他就可以杀掉祭司并取代祭司的职位。
在古代意大利的神话传说中,狄亚奴始娶妻狄安娜,他们举行了神圣的婚典。狄安娜是森林和生育女神。正如罗马神话中的主神朱庇特一样,人们也将栎树作为献给亚奴始的圣礼。弗拉策认为他们两者之间原属一人,而罗马宗教中的“天后”——朱庇特的妻子朱诺实际上和狄安娜也是同一人。

亚奴始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神灵。他的传说发源于古罗马,当时人们将他尊为造物神,众神之源,众神之始,属神仙中的神仙。他使人们想起印度的伐由神。伐由是婆罗门教和印度教中风神,其行动迅速,为诸神第一。伐由喜饮苏摩酒,能给人带来荣誉、福利,传说他也是神仙之祖。另外,亚奴始也使人们想起伊朗的伐由。伊朗的伐由神一人具两副面孔,一善一恶。
作为方始神,亚奴始拥有巨大的神力和法术。罗马人认为任何事物的第一步骤都是取得成绩的决定性的措施,它可以决定后来的进程,所谓“良好的开端,意味着成功的一半”,民间谚语也反映了类似的思想意识。所以,罗马人倘若作出了一种决定,他马上就等于进了一座城门,步入了另一种天地。这样的民间信仰不仅适用时间和地点确定的物质世界,也适用于丰富多彩的精神生活。
所以,亚奴始成为门槛守护神,被端端正正地贴在住家和城墙的大门上。他守护着门第的祸福事谊。一方面,他会阻止妖魔鬼怪的邪恶势力走进府门,另一方面,亚奴始会给主人将善乐神仙请入家来。亚奴始神相貌堂堂,显得强大、坚毅、友好、智慧,而其他许多宗教中的神像常常让人觉得魔幻过人,异乎寻常。
亚奴始的职掌范围和双头像的神态在许多民族文化中十分流行。尤其在非洲,苏里南地区的热带居民也有一个双头像的神仙,人们将他安置在村口路旁,让他担任守护神,警惕着左右两方。而在欧洲,阿尔巴尼亚人将双头鹰像作为国家的标志,使这个带有古老传统的山鹰之国显得更有特色。
人们将亚奴始供奉在意大利,将他视为自然神,责令祭司看守圣林,这一种信仰使得亚奴始又成了许多植物的佑护神,据说他就是象征春天的年轻神仙必须战胜冬神的原因。此外,他还是其他一些宗教信仰的基础,如阿窦尼神、阿提斯神、丹尼斯神以及俄赛里斯神等等。阿窦尼是腓尼基宗教的丰产神。腓尼基人认为他是迦南繁殖女神的儿子,又说是情夫,其神话后来传入希腊、罗马,被尊为死而复生神。阿提斯神是弗里吉亚宗教的男性主神,大地女神的情侣,又说他为丰产神,每年春耕时随种子一起落土死去,待到秋收时与成熟的庄稼一起复活。有人认为他原来是树木精灵,据说松树是他的祭礼或圣树;丹尼斯神在法国被尊捧为守护圣人;而俄赛里斯神是埃及及宗教中的王室丧葬神。有学者认为他可能在历史上真有其人,兼管农耕,所以后来司农耕丰产神之职。
弗拉茨认为,世界上一切主管生死的宗教神像几乎都和亚奴始神相同,他们互相之间受着影响和启发。
亚奴始的双头像具有无限的寓意,给予人们无限的思考。亚奴始成了一切对立物的象征:内与外、精神与肉体、左和右、神话和理智、保守和激进、物质和反物质等等。然而,只有当艺术品表现两种不同的性别时才实现了它艺术造型的最高价值。
毫无疑问,在父权统治的古罗马,人们将亚奴始只塑造成一个男子的形像,因为父权统治拥有绝对的家族权力。意大利的那些原始部落崇拜狄亚奴斯和狄安娜的婚姻,他们将亚奴始看成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狄亚奴始的艺术造型成功地将表示两极的一对矛盾熔炼在一体之中。因此,他那两重性别的头像象征着一组社会和心理的状态,它同时反映了父系和母系的社会面貌和意识形态。当然,人们原来赋于该神仙的男女面貌和特征仍然保留着未曾取消。神仙的造型艺术犹如一块摇摆地带,那里的分裂是为了合并,合并又再度产生分裂。这一类两性人的神像使人想起新的移涌以及塔罗纸牌中的愚人。
移涌的概念来源于诺斯替教。诺斯替教产生于古罗马,宣扬至高神的本质由“心灵、生命和光”组成,认为世界上存在一个精神领域,其中充彻着至高神所辐射出的无数“移涌”,而世人的灵魂只是从大移涌身上产生而来的。
狄亚奴始的头像从社会象征意义上讲具有明显的现实价值。它可以标志某一种政治倾向,即正确地认识往昔,做好未来的工作,促使理想的远景逐步地现实化。
人们看到联邦德国在生态环境运动中保守派和无政府主义激进派第一次携手结合,这在整个德国社会史和思想史上都是少有的现象。维纳·特洛里亚在其著作“树干相联,方能生存”中分析了美国嬉皮士运动的失败,批评他们既无传统意识又无宗教经验。而今天,人们似乎也可以反过来说,印第安人的部落传统和农民文化的残余礼仪将会彻底失落,它们的悲剧在于缺乏年轻人的动力。狄亚奴斯的两性头像正好成了这一推断的确切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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