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长安风景之最


曲江池在西安南约5公里处低凹地带,是古长安最著名的风景区。
这里早先是一个不太深的大水池。秦代把曲江沿岸叫做“州”,即弯弯曲曲之意。秦始皇时在这里修筑离宫名“宜春苑”。汉武帝时,曲江池被划入上林苑(皇家苑圃),对曲江池进行了开凿清理。因其水曲折,故名曲江。隋时,长安城南移,曲江成为城内的一部分,对曲江又进行开凿,挖成深池。隋文帝是个迷信风水而猜忌多疑的人。他听信方士的巫术,认为长安城东南高西北低,风水不好,只有把曲江池挖成深池,才能保住隋朝“王者之气”。他企图用这种“厌胜”巫术,使隋代江山世代永传。“曲江”这个名称他也觉得不吉利,改成了“芙蓉池”。唐玄宗开元年间又对曲江大加兴修,从终南山义谷口的黄渠引浐河水入池,使它变成了一个南北长、东西短、弯曲有致、水波涟涟的大湖池,并恢复曲江池的原名。唐代,这里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游人如织、令人陶醉的天堂般的去处。经安史之乱和唐末战乱后,曲江池畔的宫殿楼阁都被毁坏,渠道干涸,曲江池便衰败下来。今已变为一片平凹的农田,仅存彩霞亭和紫云楼两座建筑遗址。
唐代的曲江游览区实际上是由一组庞大的风景区组成,包括曲江池、芙蓉苑、杏园、慈恩寺、乐游园、青龙寺以及秦二世墓和寒窑等。
游宴最数曲江池
曲江池被追求享乐的唐人建成了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人间天堂,这里自然景观与豪华风雅的建筑相映成趣。两岸连绵起伏的宫殿楼阁,环绕在七里长的湖池周围。王朝中央政府的各省、部也在此修筑了不少亭榭会馆,供会宴游赏之用。水面上荷花成片,近岸浅处,植有菖蒲、菰米等吉祥植物。卢纶有诗描绘这一胜景:“菖蒲翻叶柳交枝,暗上莲舟鸟不知。更到荷花最深处,玉楼金殿影参差。”
唐代,人们视游览曲江池为一大乐事。特别是每年二月初一中和节、三月初三上巳节、七月十五日中元节,以及科举考试放榜之日,这里的游人比肩接踵,宴会不绝,行市遍布。来此游乐的不光是贵族仕女、新科进士、风雅文人,连一般的百姓也踊跃前往。诗人张籍写道:“无人不借花园宿,到处皆携酒器行。”每年三月初三上巳节,皇帝在曲江池宴会群臣,能参加游宴的都是皇家贵族和封建文人,他们把参与游宴看作最大的荣耀。
曲江池如画的景色和热闹的游宴盛况为唐代诗人们提供了灵感、生活素材和赋诗的场所。当时,诗人在曲江赋得一首好诗,第二天就会传遍京城。
每当游宴之日,曲江池畔还是择选佳偶的好时机。到了这里,青年男女能够在一起尽情嬉戏,许多人在游乐中产生感情而私订终身。据文献记载,当时青年男女在曲江池流行一种唱曲江游人歌的游戏,“剪百花装成狮子(绣球)击小连环,以蜀锦流苏牵之,互相送遣,送时唱歌云:‘春光且莫去,留与醉人看’”(王聚保编《关中八景史话》)。达官贵人们则在游宴的新科进士中周旋,物色乘龙快婿。唐玄宗几次微服游曲江,同去的宫人多有一去不返的,很可能是跟着如意郎君私奔了。史书笔记中并未见到这类事情追查惩处的记载。可见曲江池畔青年男女相恋私奔是得到当时社会认可的。
曲江流饮附风流
曲江池是风流文人们经常光顾聚会之处,他们在宴饮开心之际,将盛满美酒的杯子置于水面上,酒杯随流水漫泛,漂流到谁面前,谁就饮酒作诗。文人雅士们的这种游戏,即古“长安八景”之一的“曲江流饮”。
曲江流饮源于三月三日上巳节“修禊”习俗。每到这天,人们便临水洗濯,除去宿垢,祓除不祥。后来上层贵族文人雅士,将这一习俗演化为置酒河曲的文人游戏。东晋时书法家王羲之就在他的绍兴故居林园里举行过多次“曲水流觞”的赛诗活动。他还在园中专门筑有“流觞亭”,上巳“修禊”之日,便邀亲朋好友如谢安、孙绰、王献之等数十人,列坐于九曲十八弯的兰亭水边,流水漂觞,饮酒作诗,悠然自得。这种雅乐快事自然会被风流才盛的唐代文人们模仿。唐代的曲江流饮,成为长安市民,尤其是春风得意的新科进士们的重要活动之一。
新科进士们在大雁塔下题名留念之前还多在杏园举行游宴,称为“杏园宴”。
杏园在曲江池西岸,因园内以杏为主景而得名。又因其与慈恩寺相对,紧靠寺南,故又称“南园”。每逢春日,杏花遍开,处处飘香,风景绮丽。新科进士们往往一边游宴,一边赏花,所以又叫“探花宴”。每当新科进士们来此游宴时,游人也前来凑兴游乐。唐代白行简的传奇作品《李娃传》,就是以曲江杏园为背景写成的,为历代人们所传诵。
“六飞南幸芙蓉园”
风流皇帝唐玄宗自然垂青于风景优美、游人如织的曲江池,可是贵为天子的皇帝与一般游人相处,总是令人担心的。唐玄宗几次微服游览,弄得内宫衙门上下不安。为了皇帝幸游曲江池的方便,特别在曲江池东南部、乐游原的最佳位置用围墙圈起了一座芙蓉园。由于它与城北的皇家禁苑相比要小得多,且地处城南,所以叫“小苑”或“南苑”。芙蓉园因遍种芙蓉而得名。
芙蓉园离长安城有四五公里之遥,为了皇家大队人马来往不被外人看见,唐玄宗不惜代价,从他居住的兴庆宫,修筑了一条北通大明宫,向南直通芙蓉苑的“夹城”。夹城全长8000米,位于长安东郭城城墙内侧,与城墙平行,宽度、高度与城墙相当。当夹城经过通化、春明、延兴三座城门时,由特别设置的磴道,登上城楼通过。夹道内部非常平坦、宽敞,可以并行几辆马车。唐杜牧“六飞南幸芙蓉园,十里飘香入夹城”句,即是对皇帝出游的写照。
围墙北面筑有紫云楼,既是芙蓉苑的大门,又是皇帝观赏曲江风景,欣赏歌舞杂技的地方。平时,紫云楼大门紧闭。要进芙蓉苑,必须有皇帝的特许。
无限风光乐游园
唐时长安城人在游览曲江池后,往往来到乐游园,登高览景。乐游园在曲江池北,因地势较高,又称“乐游原”。秦代为宜春苑,汉宣帝时改名“乐游苑”。唐武则天的女儿太平公主曾想霸占乐游苑为私产,在这里添造亭阁。韩愈诗“公主当年欲占春,故将岸台押城闉”,即指此事。
每至上巳、重阳节令和农历的月末,人们纷纷来到这里,眺望长安美景。九九重阳节,秋高气爽,游人尤多。乐游园是唐代诗人们经常吟咏的对象。在那许多诗作中,最脍炙人口的大概要数晚唐诗人李商隐的《乐游原》:
向晚意不适,驰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前两句点明登乐游原的时间和原因,后两句写诗人的所见所感。诗写得极为浑融概括:缘何“意不适”?诗人没有明言;何谓“无限好”,诗中亦无描述。唯其如此,该诗给人以极深刻的印象、极丰富的艺术联想。古往今来,人们于传诵之余,感慨万千。或谓此诗寄有“迟暮之感,沉沦之痛,触绪纷来,悲凉无限”;或云此诗“百感茫茫,一时交集,谓之悲身世可,谓之忧时事亦可”;亦有言此诗乃是对某种无限美好而又匆匆即逝的事物之流连与惋惜……
寒窑与王宝钏
寒窑位于曲江池东南一条沟中。相传京剧《红鬃烈马》(又名《武家坡》)中王宝钏的寒窑就在这里。传说唐代有个丞相王允,为人势利,他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嫁给朝中做官的苏龙,二女儿嫁给了心狠手黑、无恶不作的震殿将军魏虎。三女儿王宝钏,不仅容貌皎好,还心地善良,正直刚烈。王宝钏抛彩球选婿,选中平民出身的薛平贵。王允坚决不同意他们的婚事。王宝钏毅然离开家庭,同薛平贵一起住在曲江池附近的一孔破窑洞里。不久曲江池出了匹咬伤人畜的红鬃妖马,王允想借刀杀人,命薛平贵去降服妖马。平贵一跃而上,将烈马降伏,作为坐骑。皇帝非常高兴,封薛平贵为先锋官,魏虎为元帅,苏龙为监军,前去征讨西凉王。在战场上黑心的魏虎用暗箭射死了薛平贵。薛平贵去边关打仗后,王宝钏一直住在寒窑里,苦盼着丈夫归来。王宝钏每日靠吃野菜度日,在寒窑里苦度了十八年,最后饿死在破窑之中。现曲江池一带无一棵野荠菜,其因据说是当年让王宝钏给挖完了。
寒窑门上曾悬“古寒窑”匾额,门旁是高维岳所题对联:“十八年古井无波,为从来烈妇贞媛,别开生面;千余载寒窑向西,看此处曲江流水,想见冰心。”现寒窑已整修一新,窑洞内有重塑的薛平贵、王宝钏夫妇和红鬃烈马像,窑洞西北侧还新建一座五间大殿,殿后建望夫亭。
皇陵寒酸如荒冢
秦二世墓在西安曲江池南端,是一座不太显眼的墓堆,墓碑上书“秦二世皇帝陵”六字。秦二世墓大概是历代帝王中最寒酸的陵墓了。
秦二世名胡亥,是秦始皇的第十八子。始皇最后一次出游与胡亥同往,途中始皇病重,因未曾立太子,就命长子扶苏与会咸阳而葬。诏令还未发出,始皇就病逝。当时,扶苏在长城边防监军。胡亥便和岳父赵高、丞相李斯密谋,篡改始皇遗诏为“李斯受始皇遗诏立胡亥为太子而赐扶苏死”。胡亥篡位当了二世皇帝后,赵高专权,胡亥成了“傀儡”,演出了“指鹿为马”的千古丑闻。秦王朝的暴政激起了人民的反抗,在秦末农民起义的复仇喊杀声中,胡亥被赵高逼迫自杀,“以黔首葬二世杜南宜春苑中”,即是,秦二世胡亥只能按一般百姓的葬仪埋葬。短短的三年之隔,秦王朝的两代皇帝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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