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不再圆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新月派是一个组织松散、创作倾向复杂而且影响较大的文学派别,它最为显著的特点和成就,是致力于新诗的创作和探索,故又称新月诗派。
“五·四”以后的中国诗坛,七嘴八舌,一片纷争。为了反对诗坛上粗制滥造的现象,澄清新诗创作上的混乱,以徐志摩、闻一多为代表的新月派诗人便积极提倡新诗格律化,强调白话诗“形式美”。徐志摩在《诗刊弁言》中指出,应把诗当成一种艺术,它“与音乐与美术是同等性质的”。闻一多的关于诗歌的“三美”理论,表达了新月诗人的共同见解。概括了这派诗歌的主要艺术经验和艺术特色。闻一多主张诗歌要有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这是富有独创性的艺术主张,也是新诗格律化的具体主张。他们不仅有比较完整的理论,也在创作实践中进行苦心的探索,在当时形成了一个队伍整齐、影响广大的新格律诗派。
最有代表性的新格律诗要数闻一多那首《死水》了。诗篇共分五段,每段四行,每行都是四个音节:“这是丨一沟丨绝望的丨死水,春风丨吹不起丨半点丨漪沦”,而每行的音节字数又有变化,错综交替,形成自然的韵律和节奏,抑扬顿挫,富于音乐美。同时,在诗行的排列上又有规律,不但每节都是四行,且每行字数相等,均为九个字,句式整齐,形成建筑美。诗中也很讲究辞藻美,明明是一潭死水,在闻一多的笔下,却是“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翡翠、桃花、罗绮、云霞这些美好的字眼,把一沟死水涂抹成一幅色彩鲜丽而又怵目惊心的画面。所以,读闻一多的诗,也象在欣赏画似的。这是闻一多,也是新月派诗人不同程度上普遍的艺术风格。
然而,事与愿违,中国现今的新诗并没有按照闻一多、徐志摩所设想的那条途径和那种形式发展。因为,他们注意诗歌的艺术性,追求诗歌表现形式的美,虽然有合理的成分和可取之处,但是,他们所提倡的让“丑”的东西“穿上‘美’的一切的精致”的“神技”,过多地带有唯美主义、形式主义的倾向而走上了“为艺术而艺术”的道路。
作品的艺术性自然不可忽视,但思想性是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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