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蟾宫曲 春情》原文和赏析

徐再思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这是一首写相思的曲苑佳作,将相思的情态写得生动逼真。
散曲、杂剧中都有所谓“独木桥体”,即在整首曲作中只用同一个字做韵脚。本篇头尾几句用的就是这种格式。可称为“半独木桥体”。重韵重字,在诗词创作中本为大忌,散曲却不拘泥于这一点。本曲由于首尾连环叠韵,格调累累如贯珠,从而使相思的情态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开头,三句叠韵: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写相思之深、之切;下面三句,写相思的情态: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从身、心、气三方面,写相思之深、相思之苦。身“浮”似云,坐立不安;心“飞”如絮,神不守舍;气“游”若丝,惴惴不安。只剩下定情之物——“一缕余香”,盼望着千金之躯(喻出身高贵)的游子归来,可他现在到了哪儿呢?这些相思的情态,表现在什么时候呢?下面,又是用一组叠韵,回答了这一问题: “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笔调轻快,细腻逼真,淋漓尽致,贴切自然。是一首众口传诵的作品。
作诗有诗眼,曲也有曲眼。这首曲的曲眼在第三句,即“害相思”,点出曲的主旨,以下便着意描绘之。“身似”三句,写相思时的身、心、气的状态,连用三句博喻形容其相思病重,缥缈不着实,好似随时要断气一般。“空一缕余香”两句说明相思之故,是游子不归,佳人独守,是赋而比也。“症候”四句,写出相思的环境,渲染出一种昏昏惨惨的气氛,是作者呕心沥血、刻镂肺腑之词。
总之,这支曲子疏朗俊逸,一气如话,而又沉挚深刻。就风格而言,它是本色的,即明白显露,清空一气,决不如词之含蓄婉转,读者必须反复寻味,才能理解其意思与佳处。在读此曲时,要抓住它的“眼”,即“便害相思”一句,这样,全曲便一以贯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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