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折桂令 答》原文和赏析

平生恨落风尘,虚度年华,减尽精神。月枕云窗,锦衾绣褥,柳户花门。一个将百十引江茶问肯,一个将数十联诗句求亲。心事纷纭。待嫁了茶商,怕误了诗人!这曲小令是丽春园风月案的女主角苏卿对“是爱冯魁?是爱双生?”发诘的答词。它概括了妓女被玩弄、被侮辱的社会地位,展示了妓女屈辱痛苦的真实生活,酣畅地表达了苏卿抉择时复杂纷纭的内心隐秘。
“恨落风尘”,偏落风尘。意为娼妓或社会地位卑下者对被污辱被损害的生活的怨恨。起句入情,摄人魂魄。
“虚度年华,减尽精神。”这是对风尘生活结局的具体披露,更是苏卿对“这人折了那人攀”遭遇的声声嗟怨。
“月枕云窗,锦衾绣褥”,以幽静的画面、华贵的色彩来掩饰“柳户花门”内骨子里的纷杂、丑陋。“月枕云窗”是妓女依人卖身、遭受彻夜蹂躏的氛围描写。
身陷污淖、泪湿鲛绡。面对着“百十引江茶问肯”和“数十联诗句求亲”的场景,苏卿心中激起了感情的漩涡。她希望得到真正的知己,有个满意的归宿以逃脱被玩弄、被欺辱的命运。然而,作为社会组成部分的男女性爱是受阶级利益制约的。求婚聘礼的价格是如此的天悬地殊:一边是百十引江茶的巨款;一边是分文不值的数十联诗句。悬殊激化了主人公的思想斗争,“待嫁了茶商,怕误了诗人”,畸形的生活、变态的心理使她步履重重、进退维谷。这两句曲词贴切地注释了“心事纷纭”的缘由。
小令的结句是“怕误了诗人”。从中,我们看到了苏卿灵魂中难能可贵的、闪耀着光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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