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落梅风 越城春雪》原文和赏析

张可久

朱帘上,皓齿歌,柳梢青野梅开过。倚阑干醉眸天地阔,雪山寒玉龙高卧。这首描写越城(今浙江绍兴市)春雪的小令,短短几句中表现出一种闲适放逸的情趣。
头三句写“春”:随着红色的帘子卷上去,牙齿洁白的歌女唱着歌,帘外的柳枝末梢抽出青芽,田野里的梅树花事已过。“皓齿”,洁白的牙齿,代姣好的歌女。“朱帘”既表现居室的高雅考究,又暗含着充满春意。这三句既写出了居室的环境、人物的动作,又写出了室外的景物和乍暖还寒的季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谐,春意盎然,为下文抒发闲适放逸的情趣作了必要的铺垫。341
后两句写“雪”:作者倚靠着栏杆,在醉眼朦胧中看到高天厚地是那么阔大,铺满积雪的山峦是那么清寒,就好像玉色的长龙高高地横睡在天地之间。“眸”,低目而视。“玉龙”,形容飞雪,这里用来形容雪山;唐人吕严有诗曰“岘山一夜玉龙寒”。作者于迷离恍惚之际,瞥视雪霁初晴之景,顿感天地空旷无际、寥廓阔大,其胸襟又该是如何浩荡,了无芥蒂;而在天地之间只有雪山横亘,那横空出世、寒光闪闪的气势,简直就像白色的长龙将要飞腾而起。作者于醉眼朦胧中发此奇想,其心境又该是如何高洁,似乎人间的一切污秽琐屑都不存在了。涵虚子评其曲云: “清而且丽,华而不艳,有不吃烟火食气”,而誉之为“词林宗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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