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原文和赏析

丙吉,宰执,燮理阴阳气。有司不问尔想推,人命关天地。牛喘非时,何须留意?原来养得肥。早知,好吃,杀了供堂食。这是作者[中吕·朝天曲]中之第八首,讽刺汉宣帝丞相丙吉不问民苦问牛喘的腐败行为。
《汉书·丙吉传》记载:丙吉一次外出,路见有人打群架,死伤者横道。他视若罔闻,不加过问,掾史感到奇怪,问丞相为何不过问此事。丙吉回答:“老百姓殴斗杀伤,自有长安令、京兆尹去处理,宰相不亲小事,所以我不该问。”丙吉继续向前走,遇人赶牛,牛喘气吐舌。丙吉派骑吏问道: “牛走了几里了?”掾史感到丙吉处事不当。丙吉说道: “春天天气不热,牛却喘气,恐怕是中了暑。宰相的职责是调和阴阳气,所以就关心这件事。”掾史乃服,认为丙吉知大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丙吉问牛”的典故。
此曲就是根据上述事实写的。
开头三句,讽刺丙吉所谓“燮理(调和)阴阳气”。接着五句,抨击丙吉不管人命关天的大事,不顾百姓的死活,却去过问那牛喘非时的小事,真是本末倒置。末尾三句,揭露丙吉为何关心牛肥呢?是因为他知道牛肉好吃,可以供他美餐一顿。“早知”,已知。“堂食”,宰相在政事堂供食,叫堂食。
关于丙吉问牛之典的寓意,历来人们有各种不同的认识。《汉书》所写的掾史赞扬丙吉“知大体”,但一般人们认为丙吉是不抓大事抓小事,是贬意。相反,也有人认为丙吉是关心民生疾苦,是褒意。薛昂夫此曲与众不同,立意新颖,他对丙吉问牛的动机做出独特的解释,思想深刻。他抨击了身为宰相的丙吉不顾百姓的死活,却一心考虑个人吃喝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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