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折桂令 毗陵晚眺》原文和赏析

乔吉

江南倦客登临。多少豪雄,几许消沉。今日何堪?买田阳羡,挂剑长林。霞缕烂谁家昼锦?月钩横故国丹心。窗影灯深,磷火青青,山鬼喑喑。这是乔吉客游毗陵时所写的一首小令。“毗(pi)陵”,县名,即今江苏省常州市的武进县。全曲抒发了他在毗陵晚眺时吊古伤今、自叹零落的幽情。
首句总写自己来毗陵。“江南倦客”是自称,因为他是太原人,长期流寓杭州,故云。毗陵一向称江南山水胜地,历代无数英雄豪杰在历经风云变幻之后流连于此,因而他不禁发出“多少豪雄,几许消沉”的浩叹了。“几许”有“无多时”之意。“豪雄”本应致身青云,却以“消沉”告终,对照强烈,令人不平。
在“吊古”之后,开始“伤今”: “今日何堪?买田阳羡,挂剑长林。”“何堪”,怎能忍受,实指不能忍受。“阳羡”,旧县名,故城在今江苏宜兴县南,与毗陵相邻。“挂剑”,典出《史记·吴太伯世家》: “季札之初使,北遇徐君。徐君好季札剑,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为使上国,未献。还至徐,徐君已死,于是乃解其宝剑,系之徐君冢树而去。”后来“挂剑长林”比喻心许亡友、生死不变的意思。古代豪杰的遭遇已自令人扼腕,自己与古人相比又不如远甚,情何以堪呢!
作者以沉郁之笔抒写毗陵登临的感慨之后,转入对毗陵晚眺所见景色的描写。“霞缕烂谁家昼锦?月钩横故国丹心。”“霞缕”谓霞丝云片; “烂”,鲜明; “昼锦”取义于项羽“富贵不归,如衣锦夜行”之语,宋代宰相韩琦即曾以此称其荣归故乡所建之堂。“故国”,故乡; “丹心”,忠心。这里寄托了自己不能衣锦还乡的感喟,又流露了不忘“故国”、神往故土的别绪离愁。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入晚眺大地;只见近处的人家“窗影灯深”,远处的旷野“磷火青青”,似乎还听到山间野鬼不住啼泣呢!渲染了一种阴森凄清的境界,而作者心情之黯淡哀伤尽在不言中。调子低沉,感情颓丧,而于字里行间流荡着一股压抑难平、不满现状之气,代表了乔吉这一类小令的思想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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