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得胜令 四月一日喜雨》原文和赏析

张养浩

万泉欲焦枯,一雨足沾濡。天地回生意,风云起壮图。农夫,舞破蓑衣绿,和余,欢喜的无是处。这首小令表面上看来似乎平淡,然而仔细体味,作者“欢喜”的感情却充溢于字里行间,给人以强烈的艺术感染。
这首小令在语言运用上自然天成,毫无雕琢之感。作者的心情是欢乐的,但他却以“焦枯”起笔,引而不发,从而使骤得春雨的喜悦来得更突然、更强烈。接下去,作者用大笔勾勒的方法写出天回地转、风云突变的壮阔场面,既典型地概括了春雨骤至的情景,作者与民同乐的心情也在“回生意”、“起壮图”的描写中隐隐透出。作品的结尾四句,最为巧妙。一方面,作者的感情如决堤洪水一泻千里,“农夫”、“和余”,来不及细细推敲便冲口而出;在欢乐的喜雨中,农夫——芥微小民和“余”——陕西行台中丞,是完全平等的,一个“和”字,境界全出。另一方面,作者又迅速地捕捉了一个喜雨骤降、万民欢腾的动人镜头:久旱逢雨的农民在雨地里狂舞,饱受这大自然的恩赐,即使舞破蓑衣也在所不惜;而作者呢,索性就不要讲什么威仪了,“欢喜的无是处”——还有哪六个字能更明白无误地说出此刻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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