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理诗《苹果因阳光而红晕》原文和鉴赏

苹果因阳光而红晕
女人因男人而美丽
存在的价值在于依存
在于补充而不是相斥天堂的钟声不是来自天外
伊甸园就是人和自然
夜露默默地滋润花朵
火狐穿过淡青的草原和谐是宇宙最伟大的发明
阴阳构成奇妙的平衡
啊,四月,我是你的精灵
愿天空纷纷降落的是微笑和热吻以第一行诗作标题,这首诗实际上是一首无题诗。刘湛秋在一段时期内写了许多无题抒情诗,都是撷取第一行诗作为标题使用。这些无题诗,多数写得清新朴素、自然平易,往往能够毫不做作地传达出作者新鲜的情绪感受和哲理发现,让读者在享受轻松诗情的审美愉悦中透彻自然与社会的某些本质方面。《苹果因阳光而红晕》就是这样一首上乘之作。
金秋时节,红艳艳的苹果缀满枝头,那诱人的红晕,来自阳光的普照。正是在生长的过程中,吸纳了足够的阳光,才有了苹果成熟的红晕。阳光普照万物的功德也在苹果的红晕里充分体现出来,赢得人们对它的感戴和赞美。离开了阳光,苹果无以红硕;没有果实的红硕,阳光的价值也难以得到显示。这是自然界的情形。在人世间,女人因为对男人的爱,生理、心理发生一系列重大变化,女为悦己者容,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有雄健、犷放的男性美为柔媚、娟秀的女性美构成衬托,更能见出女性那如花如草如水如云的优美的魅力。当然,男性的阳刚之美也只有在与女性的阴柔之美的对比之下,才展示得更充分。这是人世间的情形。在列举了自然和人世两方面的例证之后,作者从现象中推导出令人折服的结论:“存在的价值在于依存/在于补充而不是相斥”。
——的确如此。离开了相互依存,世界上的许多事物都将无法存在,当然更谈不上实现其存在的价值了。事物的和谐完美有赖于彼此的互补互衬。没有飞鸟,天空会显得呆板;没有游鱼,河水会显得死寂。花朵有了夜露的滋润更娇艳,草原有了火狐的穿行而生意盎然。与人世相比, 自然界的问题简单得多, 自然物之间不会有意识地相互排斥,天空不会拒绝翅膀,苹果不会拒绝阳光。人世就不同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阴谋倾轧,杀戮战争,可谓司空见惯,皆是溺于一己一方的私利不能自拔,以害人始以害己终,不弄到两败俱伤决不肯罢手。人对自然的伤害更是触目惊心,无厌的攫取导致生态失衡的严重后果,人类正在自食其果。所以,问题的症结在于人类自身。人与人之间若能放弃敌视、仇恨、损害、嫉妒,兼相爱,交相利,同情、友善、互助、关怀,人间就会变成“天堂”,“天堂的钟声”就不再“来自天外”,而响彻在人性之中、生活之中。人与自然不再对峙,和平共处,人性向着大自然回归,大自然张开宽厚的胸怀养护人类,世界就成为“伊甸园”——乐园了。人类曾经长期地“失乐园”, 当人性和自然性融为一体之时, 人类才能最终“复乐园”。
“一阴一阳之谓道”。平衡与和谐离不开相互依存:自然物的相互依存,人与人的相互依存,人与自然的相互依存。唯有依存,才有完善,才有平衡,才有和谐。“和谐之为美”,美即自由。在和谐自由之美中,人类才能体验到生命、生活、生存的幸福。在这首诗中,诗人用优美生动的诗句,教导人们明白这个道理。在诗的结尾,诗人吟唱道:“呵,四月,我是你的精灵/愿天空纷纷降落的是微笑和热吻”。诗句撩人情热,令人感动。为人间祈爱,为人类祈福,正是这首诗的创作主旨,是诗人强调“存在的价值在于依存/在于补充而不是相斥”的用心所在。
这首诗有说教之实,无说教之态,思想力量通过才情灵性加以显示,真实的感触出之以清新的诗句,优美清丽之中见出耐人寻味的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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