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曰:“在于身者孰为利?耳与目为利。圣人得利而托焉,故民重而名遂。我亦托焉,圣人托可好,我托可恶,以求美名,又可得乎?我托可恶,爱且不能为我能也。毛嫱、西施,天下之美人也,盛怨气于面,不能以为可好。我且恶面而盛怨气焉,怨气见于面,恶言出于口,去恶充,以求美名,又可得乎?甚矣!百姓之恶人之有余忌也。是以长者断之,短者续之,满者洫之,虚者实之。”(《管子·小称》)【注释】 利:锐利。托:依靠。能:得。毛嫱、西施:古时美女名。去:往。充:实。恶充:恶之实,指丑恶的实际。“恶充”与“美名”相对应。洫:疏浚,疏导。
【译文】 管子说:“人身上什么最敏锐?耳目最敏锐。圣人有敏锐的耳目并依靠它,所以得到民众的尊重而声名远扬。我也依靠耳目,但是圣人用它来做善事,而我用它来做恶事,却也想求得美名,能行吗?我用它来做恶事,即使是爱我的人也不能帮我获得美名。毛嫱、西施是天下的美人,如果满脸怨气,也不能算是美。何况我面容丑陋而且满脸怨气呢。满脸怨气,满口恶言,给予人的全是恶,还想追求美好的名声,能行吗?太过分了吧。老百姓都憎恶行为有过多缺陷的人,所以,就像东西一样——太长的就要截断它,太短的就要加长它,太满的就要疏泄它,空虚的就要充实它,人也必须修正自己。”
【评说】 这是管仲对执政者所应具备的个人品德素质提出的基本要求。各级官吏应当敬畏民众,不断检讨自己,修正自己,才能赢得民心。位高权重的人不仅不能因此而飞扬跋扈,反而更需要戒骄戒躁、提高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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