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

(法)多尔诺瓦夫人

〔梗概〕从前有一个有钱的国王,妻子死了。后来在大臣们的劝说下,他又娶了一个寡妇。国王有一个美丽绝伦的公主芙罗丽娜已经十五岁了,新王后也有个女儿叫特鲁托娜,原来是由教母苏西奥仙女抚养,现在也被接进了王宫;这个女孩虽然长得十分丑陋,可新王后却在国王面前赞美自己的女儿,贬低芙罗丽娜。

当两个女孩成年后,王后提出先让特鲁托娜出嫁。几天后听说夏尔芒国王准备来访问,王后命令人为特鲁托娜赶制了各色服装,却不给芙罗丽娜添置一件新装。还买通了芙罗丽娜的使女;叫她们在夏尔芒来的那天,把芙罗丽娜的衣裙、首饰和珠宝统统偷光。结果,当芙罗丽娜要梳妆的时候,竟然连一条发带都找不到了。夏尔芒国王来时,她只得穿着一件肮脏的连衣裙,十分羞愧地躲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

夏尔芒一眼都不瞧王后为他介绍的特鲁托娜,反而问是否有个叫芙罗丽娜的公主。王后把躲在角落里,衣衫破旧的芙罗丽娜指给夏尔芒看,夏尔芒望着仙女般的公主都发呆了,他认为像这么美丽的公主,任何装饰都是多余的。

王后叫人把芙罗丽娜关进了塔楼,并在夏尔芒面前说了她许多坏话,可是夏尔芒国王仍然十分爱慕美丽的公主。他终于想法和塔楼上的公主约定好,在晚上与她见面,可这消息让一个坏心肠的宫女听到了,她报告了王后,王后就设计让那丑陋的特鲁托娜假冒公主去赴约。在黑暗中夏尔芒没有看清特鲁托娜戴着面纱的脸,误把订婚戒指给那丑八怪戴上了。

当夏尔芒来迎娶公主时,公主要求在教母苏西奥的城堡举行婚礼,夏尔芒同意了。他们来到苏西奥仙女的城堡,当公主和仙女谈话时,夏尔芒才看清了公主的面目,原来是丑陋的特鲁托娜。王子发觉上当后,坚决不肯娶特鲁托娜。丑八怪的教母苏西奥仙女生气地把夏尔芒变成了一只青鸟,让他受七年的苦刑。可怜的青鸟历尽辛苦,终于找到了囚禁在塔楼上的公主,他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公主,向公主表白了自己的爱情,公主深受感动。从此,他们每天夜里都在塔楼顶的小窗前幽会,青鸟从自己的王宫里为公主带来许多珍宝,白天公主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藏在草垫子里,夜里,她就用那些首饰打扮自己,让青鸟看了高兴,就这样,两年过去了,公主没为自己被幽禁而感叹过一次。

后来,王后偶然间发现了公主和青鸟的幽会,她认出那青鸟是夏尔芒国王,于是她一面诬陷公主通敌叛国,一面派人在青鸟栖息的那株丝柏上插了刀剪和匕首,这些凶器刺伤了青鸟。幸运青鸟的朋友魔术师发现了,才把青鸟救回国去,可青鸟却误以为自己的受伤是芙罗丽娜的诡计,是她得罪王后,才把自己的住所说出去的,魔术师也认为芙罗丽娜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不久,公主年老的父亲去世了,坏心肠的王后和她的丑女儿交了厄运,人民知道她们既奸诈又恶毒,就冲进王宫,用石头砸死了王后,她的坏女儿只好逃到教母苏西奥那儿去了。于是芙罗丽娜继承了王位。

可是公主心中思念着青鸟,她任命一个大臣处理国事,自己带了大量珍宝去寻访青鸟去了。青鸟的魔术师五六百年前就认识苏西奥,他为朋友向仙女苏西奥求情,最后苏西奥提出:让特鲁托娜在夏尔芒国王的宫殿里住几个月,国王必须在这期间作出跟她结婚的决定,这样才可恢复他原来的形体,否则,还把他变成鸟儿。

这样,国王夏尔芒暂时恢复了人形,可他一想到要跟丑得像猪一样的特鲁托娜结婚,就不禁浑身战栗。

这时,出来寻找青鸟的芙罗丽娜公主披着散乱的头发,穿一身农妇的衣服,头戴草帽,正艰难地在路上走着。她来到一个清泉边,当公主向老妈妈诉说了自己的伤心事儿后,老妈妈伸了伸腰,马上变成一个年轻、美丽、衣着华丽的女人,她告诉芙罗丽娜,青鸟已恢复了人形,回到了自己的王国。

公主在路上,遇到许多困难,但她最后终于来到了夏尔芒的王宫。可正是这天,夏尔芒国王同意和特鲁托娜结婚,第二天,他们就要去教堂举行婚礼,听到这消息,芙罗丽娜差点晕过去。

公主无论如何也要见国王一面,第二天她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教堂,她把过去夏尔芒送给她的翡翠镯子递给国王,国王想起这是他以前送给芙罗丽娜的,脸色发白,长叹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特鲁托娜想买那精美的镯子。公主说只要让她在王宫的回声宝里睡一夜,这镯子就可以送给她。

原来,国王变成青鸟的时候,曾经向公主讲过,王宫里有个回声宝,房间设计得十分精巧,任何人在里面小声谈话都可以被睡在自己卧室里的国王听到。芙罗丽娜看到国王背信弃义,就想出这个主意。她在回声宝里倾诉对国王的怨恨,表白自己的懊丧心情,可一直说到天明,国王却—句也没听见,因为自从他爱上芙罗丽娜后,他一直失眠,每晚都服用鸦片。

公主一连几个晚上都在回声宝跟国王说话,最后她决定用珍珠钻石买通国王身边的侍卫,请他晚上不再给国王服安眠药。这一夜,国王没睡着,他清楚地听到了芙罗丽娜的话语,回想起他心爱的公主,爱情战胜了怨恨,他们解除了误会,互相吐露了彼此真挚的感情,最后在魔术师和那位清泉边的善良仙女的帮助下,夏尔芒国王和美丽的公主芙罗丽娜举行了婚礼,而那个特鲁托娜公主被魔术师和仙女变成了一头猪。夏尔芒和芙罗丽娜公主在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遭遇后,终于过上了甜蜜的幸福生活。

〔赏析〕这是一篇具有较高成就的童话,它歌颂了一对青年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对爱情的忠贞,赞美他们为获得幸福爱情,不畏强暴,百折不挠的顽强精神。芙罗丽娜是美与善的化身,而特鲁托娜王后和苏西奥仙女则代表了邪恶,作品最终揭示了美战胜丑,善战胜恶这一传统主题,作品主人公形象的塑造具有感人至深的艺术魅力。

这篇童话本是由民间故事改成,但作者经过文字加工,使之描写细腻,情节曲折,具有浪漫色彩,其中也不乏精彩生动的细节和场景的描写。是多尔诺瓦夫人的童话作品中影响最大的一篇。

〔作者简介〕多尔诺瓦男爵夫人(1650—1705),是法国十七世纪出现的第一位童话女作家。创作了大量的儿童文学作品,其中《青鸟》、《金发美人》、《林中的牡鹿》、《神仙故事》较著名。这些作品的文学性都较强,语言优美,深受儿童喜爱。比利时著名剧作家梅克林特(1862—1949)曾将童话《青鸟》改编成六幕童话剧,从而誉满世界,并荣获1911年诺贝尔文学奖。